今日虽然不是什么喜庆的节日,但长沙城的内内外外还是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从西门到府衙的这一段路,更是被打扮起来,大道两旁的民居商铺前头都竖起了竹竿,一幅幅彩绸被来回的拉扯着,将整条大街都笼罩在彩色的布荫之下。
    这份隆重可是前所未有的,似乎比往年的元旦还要热闹一些。
    若要问这是为什么?为何今日会如此的热闹。
    这些长沙的百姓便会以一种“你是老土”
    的眼光看着你,然后便神神秘秘的轻声在你的耳边诉说:“今日是我们新太守到来的日子。
    听说我们这太守是州牧大人的亲戚,是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最喜欢的便是这排场气度。
    我们长史大人为了让新太守高兴,便下令做了这么一个排场。”
    “这排场如此的隆重肯定要花很多钱吧?”
    有人这样问了。
    “钱?哪肯定是要了。
    就连我家这么穷也被收去了五十钱啊。”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五十的老者,看他脸上皱纹沉沈,身上的衣着处处都是补丁的样子,任谁都明白他的家里并不富裕。
    “这实在是太过分了。”
    问的人叹息着。
    “过分?这只怕还是刚刚开始呢。
    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儿又能有什么本事治理州郡,只怕他是靠着关系上来,想来这长沙城捞钱的。
    想我们长沙城刚刚从战火中度过来,便摊上了这么一个父母官。
    唉,以后的日子难过咯。”
    老者苦着脸,摇头晃脑的说着。
    他脸上的麂皮紧紧地皱了起来,尤自为今后的活路担心不已。
    “唉,是难过了……”
    老者这么一叹息,引得周围众人也纷纷点头起来。
    显然,他对老者的话颇为赞同。
    李晟的船队虽然还没到达,但他的名声却早已传到了这里。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李晟听到这些话,只怕会大叫冤枉吧——他根本就不晓得有这么一回事啊。
    街道的两旁站满了百姓,他们都是被人从家中“请”
    出来,到这里来欢迎新太守到来的。
    据说太守要到午时才来,但眼下还是辰时,他们便已经被要求着站在哪里了。
    虽然早春的太阳并不是很大,可是就这么干站着不动,任由那阳光直射在身上,众人也不禁是汗流浃背。
    他们很难受,但却不怎么敢放松自己,毕竟一干如狼似虎的衙役站在那儿,让人打心里产生一种畏惧。
    他们可是不敢与官府相斗的。
    临近城门的地方有一家客栈。
    高两层。
    此刻在客栈第二层的窗沿,几个穿着儒衫的年轻学子正团团围坐在一起,一边饮酒进食,一边则冷眼旁观着下面的发生的事情。
    “公琰,看到眼下的这一幕,你想起了什么?”
    一名年纪稍长似已弱冠的学子微笑的询问其中的一名年幼者。
    年幼的学子龄约十五,生得是面如冠玉,唇若脂涂,朗星珠,剑刺眉,一轮鹅蛋似的脸虽在眉目间上有些许稚气,但浑身上下那平和渊持的气势却把那份童稚冲得极淡。
    对于那年长者的问题,他略略的思考了一下,作出了这样的回答:“三人者成虎,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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