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日寻找父亲和那个女人,但却连他们的一点踪迹也遍寻不着。
    有时我甚至会想,他们是不是已经人间蒸发,在见过爷爷的事后,我已经知道科学不能解释所有的一切,或者说,目前的科学不能。
    鼻血顺流着我的嘴唇滑下,有些许血液呛回鼻腔,我有一瞬间的晕眩,望着直直照射下来的太阳光,血液几乎呛进了我的喉咙里,我知道那不可能。
    只不过是营养不良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去了我力所能及的最远的地方,家里早已经弹尽粮绝,如果我要继续寻找他们,或许只能沿路乞讨了。
    于是我回到了村子里,毫不意外地擦拭干净被砸出来的鼻血,膝盖处被狠狠踢了一脚,我晃了晃,但还没倒下。
    领头的“大哥”
    赏了踢我的人一记耳光,我有点想笑,但我当然知道如果我笑出来,可能甚至没法活着踏进村口。
    在这样的一个村落里,关系就是法律,如果你消失在这里的某个沟渠里,根本不足为奇,直到你腐烂得辨认不出乃至更久,也没人会从这里找到你。
    档案薄里你的状态将会是永恒的“失踪”
    ,只有这座村落里的人知道,你再没有回家的可能。
    而我,甚至不会有人发现我的失踪。
    “笨蛋,应该这么踢!”
    大哥嘴角勾着很酷炫的笑,飞起一脚踹向我的膝盖弯,这招很实在,我立时闷哼一声,控制不住倒了下去。
    迎接着小弟们崇敬目光的大哥绷着脸,他显然是得意的,但谁见浩南哥笑着收拾人?冷酷的脸是黑社会的通行证,保护好脆弱处是弱者的明智。
    我护好头和腹部,尽可能将身体蜷缩成一团,拳脚即可招呼在我身上,这已经是我最后一身还算干净的衣服,恍惚间,许多想法纷至沓来,很有些无厘头的意思。
    但我还能活下去。
    毫无疑问。
    尽力把痛哼咽进喉咙里,只有这样一个无力反抗而木木呆呆的玩具,才会让这些人尽快失去兴趣,这是我多年来的经验之谈。
    “你们在干什么?!”
    “操,是村支书……兄弟们赶紧跑!”
    几个不良少年交头接耳一阵子,我耳内一阵嗡鸣,只隐隐约约听见几个类似“村支书”
    的字眼,却也知道自己终于算是暂时得救了。
    大哥在我身上补了一脚,但此时我已经几乎没什么知觉了,只感到小腿一痛,随即几个光团离开了我身边,一人跑了过来,将我扶了起来,“小陈,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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