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顾怜本就被宋子殷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脑中一片混乱,他这才记起,江湖志曾经记载,宋子殷也学过医术。
不过有“神医”名号的曹珏在,这点通常被别人忽略。
他也不例外……
以至于在宋子殷触碰到他小腿时,顾怜差点失态摔倒。
“这几日少走路,不要碰冷水,我会让药庐给你开几副药,按时喝药……”
顾怜“嗯嗯”点头,实则完全听不到脑中。
解决了这件事,宋子殷又重新算起旧账。
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顾怜。
“瞧瞧,没错吧?”
顾怜木楞楞接过那本册子,打开一瞧,里面记载的是他从抄写经书开始,每一日的错字别字。其中墨迹最新的几日,具体字数少了,多了些以“十”为单位的计数。
顾怜不明所以。
宋子殷已经从桌下拿出一柄三尺长的戒尺,在桌上拍了拍。
“一个错字,一个戒尺,包括今日未背完的三遍,一共两百七十二戒尺,你若有异议,可以说出来……”
顾怜手中的册子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
原来在这等着。
打从入了宋子殷的院子,顾怜一直觉得有古怪。
前几日他还认认真真抄写经书,可后面便发现,即使写不完,宋子殷也不会做什么,顶多是训斥一顿。
可被说几句又不会掉块肉,顾怜便越来越大胆,时不时偷些懒。
没想到不是不罚,是时候没到。
他又要挨打了……
顾怜目光落在那柄扁平的戒尺上,打了个冷颤。
两百七十二戒尺,他的手会废掉的。
顾怜万分后悔,早知如此,他一定认认真真写。
现在想想,宋子殷对他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只要认真写,个把时辰就能写完。
“看完了过来!”
宋子殷敲了敲桌子,意味深长。
顾怜已经有些腿软,他低着头,试图同宋子殷谈条件:“明日……从明日开始,我一定认真抄,诚心写……不,从今夜开始,我马上认真写……”
他的指天发誓让宋子殷眉头都没有皱:“我说,过来!”
宋子殷下了最后通牒:“不想我把你拉到院中打的话,最好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似乎觉得有些过,宋子殷揉了揉额头:“过来,每日只打你三十手板,不会让你的手废掉……”
宋子殷也知晓轻重,若真两百多戒尺下去,顾怜的手定会废掉。
前些日子因为过年,宋家不打孩子,所以才积了这么多,日后不会了。
等这两百七十二戒尺罚完,日后便是错几个字打几下。
眼见躲不过,顾怜咬咬牙,一步一步挪到宋子殷面前,伸出了左手。
宋子殷拿起戒尺在顾怜手上轻轻敲了敲。
陌生的触感让顾怜心神一颤,急忙将手缩了回来。
宋子殷毫不意外,提醒道:“三十下,缩一次,多加一次打……”
他可是提前把话说清楚了,若是打多了,那就是顾怜自作自受。
听到宋子殷如此说,顾怜只能重新将手伸了出来,颇有英勇就义的意思。
宋子殷看到顾怜这个样子,心情不由大好,知道痛就行,知道了才会吸取教训,再不敢犯。他自动忽略顾怜不记打的性子。
三十戒尺打完,顾怜的手心已经红肿一片,又疼又麻,十分难受。
一想到明日还有三十戒尺等着,顾怜眼前一黑。
偏偏始作俑者毫无愧意,甚至上药这件事都没提。
这样打了三日,顾怜的左手已经肿成一个馒头,连笔都拿不起来,好在右臂已经恢复,写字不成问题。
但,在这三日中,即使他奋力补救,却因写得多错的也多,导致戒尺量不降反增。
看着宋子殷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在第四日宋子殷将戒尺往桌上一拍时,顾怜腿一软,跪倒在地。
他不是怕疼。
杖刑他都撑过来了,更何况是几十戒尺。
可这不止疼,更多的是丢人。
别以为他不知道,在旁边的宋随表面上虽然面无表情,实际上心中不知道嘲笑了他多少次。
“我……”
顾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宋子殷毫不心软:“今日打右手……”
说罢示意顾怜伸出右手。
顾怜欲哭无泪,颤颤巍巍伸出右手,辩驳道:“那个‘箬’字,是我娘的名讳,我要避讳,不算写错……”
原本他是不想说的,可这样下去,他两只手都不能用了。
宋子殷瞧了他一眼,令宋随将记录顾怜错字的册子拿了过来。
册子的“箬”字确实都少了一笔,不像是笔误,倒像是习惯养成。
看来顾怜没说谎,宋子殷删删减减,删掉三十五个“箬”字。
删掉这么多,顾怜大大松口气,小心翼翼道:“‘德’字,是我爹的字,也是要避的……”
他说的这个爹,自然不会是宋子殷。
宋子殷仔细回想一下,顾庆源字“元德”,确实没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他也不是小气的人,又将“德”字去掉。
眼见戒尺瞬间下降到一百多,顾怜狠狠松了口气。
他甚至开始绞尽脑汁,意图找出哪一个字还可以用同样的理由。
宋子殷却是没再给他这个机会,毫不留情落下三十戒尺。
以至于第二日宋棯安来时,顾怜捧着猪蹄般的左手奋笔疾书。
即使有人在他面前坐了下来,顾怜仍然没有抬头,显然十分急切。
“手。”
听到这个声音,顾怜顿了一瞬,霍然抬头。
在他面前的,不是宋棯安又是谁。
宋棯安显然还在气头上,面色不佳。
他今日偷听到半夏要到爹院中的消息,便猜测顾怜可能受了伤,放心不下,便求了半夏,代替半夏过来。
此刻他看着顾怜肿胀的左手,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怎么弄成这样?”
宋棯安拿出上好的伤药洒在顾怜受伤之处,絮絮叨叨:“你为什么就不能听话些,非要吃这些苦头不可?”
而且每次吃了苦头也不长记性,宋棯安郁闷不解。
大概也是听说了顾怜近来的遭遇,再联想到自己幼时完不成课业被爹打戒尺的惨状,宋棯安瞧了瞧旁边厚厚一沓经书,低声道:“还差多少遍?”
顾怜不明所以。
宋棯安左右瞧瞧,再次压低声音问道:“还差多少遍你才能不挨罚?”
他可是趁着爹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过来的,...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