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门前,这一老一少对坐而饮,说着以往的旧事,而那千层白玉石阶之上的两人,却已经斗在了一起。
    吕天挚的银色长剑依然没有完全拔出来,只是拔出约莫三寸,而宁空浩却不似看起来那般无能,他身体虽胖,身法却灵敏高妙,手中一把金灿灿的长剑挥舞起来泱泱大气,极有高手风范,一时间竟然跟吕天挚斗了个旗鼓相当。
    台下江湖人士难得看到这等高手过招,各各心驰神往。
    而台上两人都非梅鑫那种出招便立判生死的路子,你来我往的,斗得好不精彩。
    千层玉石阶之上剑气纵横,只是这剑林镇中的小小酒肆门口的两人却充耳不闻,白冷泽一心沉浸在那荡气回肠的故事中,而龙雨则是在回忆。
    “再后来呢?”
    白冷泽将坛中最后一点酒倒入龙雨杯中。
    龙雨轻抿一口,叹息一声,说道:“再后来?这女子虽然离开了荡剑宗,但宁空浩哪里肯甘心?他几次三番找到那女子,诉说自己的爱慕,恳求女子给他一个机会,可是这女子此时心意已属那画师,又哪里肯答应他?再后来两人在那黎羽山上结为夫妇,更是让那宁空浩伤心欲绝。”
    “人在感情受挫后,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尤其是宁空浩这种痴情之人,他几次三番偷偷上黎羽山,去找那画师麻烦,可是那画师仙术高妙,他一直占不到便宜,最后一次更是被那画师教训的很惨。”
    “宁空浩终于意识到自己这般胡闹根本没有结果,于是怨恨交织下回到荡剑宗后,一心修炼剑术。
    他本就天资极佳,这般苦心修炼之下,进境神速,不过两年时间,竟已经半只脚踏进了武皇境!”
    说到这里,龙雨语调陡然拔高,只是却沉默了下来,悠然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沧桑:“可惜,世事难料,天意难违。
    他本以为自己此时修为必然要高过那画师,有心要再去找那画师比试一番,哪怕只是出一口恶气也好。
    这时一个消息却传了过来,那画师居然已经在那黎羽山上得道成仙!”
    龙雨一口饮尽杯中烈酒,叹息道:“君不闻蔺千鸿一日悟天道,以山水作画,绘尽世间浮生百态,引仙官乘龙驾降世间,福泽黎羽山!”
    白冷泽怔怔的出神,遥想那宁空浩好容易找回一点颜面,却陡然听到如此噩耗,那心情乃是何等的心灰意冷?
    “听到这消息之后,宁空浩当日吐血三升,境界更是一落千丈,永远止步在了武尊境。”
    故事讲完,白冷泽呆立当场,而龙雨则摇摇头,沉默一会,突然站起身来,说道:“今日一吐为快,实在是幸事一件!
    老板娘,再拿酒来!”
    那腰肢粗若水桶的老板娘,本来正在二楼的雅间里嗑着瓜子,看那千层玉石阶之上的两人过招,听到龙雨叫喊,低骂一声,转身下楼。
    她拎着一坛酒,风风火火的走来,将酒坛重重摔在桌上。
    “要喝便自己去拿来喝,莫打扰老娘看戏!”
    老板娘恶狠狠地看了龙雨一眼,在看到白冷泽在旁边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开口道:“你怎么不去看那两位高手过招?”
    白冷泽笑笑说道:“小子武功低微,看不懂那高手招式之玄妙,在这里听龙前辈讲一些陈年旧事,亦觉得十分有趣。”
    “哼!
    这老乞丐能有什么好故事?”
    老板娘不屑的一撇嘴,随即脸上表情一端,说道:“那位正在跟吕大剑师过招的,便是那位宁上师,若无意外,你以后便是他的记名弟子,师父与人过招,你怎的如此不上心?”
    宁上师?宁空浩?白冷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自己居然要拜一个差点成为武皇境高手的人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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