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无欢!”
    有人惊呼。
    所有看客不禁凝神闭气,目不转睛盯着机关盒,想看看众目睽睽下,他如何将盒子打开,盗走里面的珠子。
    而挨着穆潇潇的雅间,那名鲁大师的女传人又轻哼声,表示对那个神偷的不屑。
    珠子的主人薛员外则站在门口,紧紧盯着自己的宝贝,神情特别紧张。
    “来啊,下定离手,最后的下注机会,不要错过哟。”
    西北角的雅间,坐庄的赌客在做最后的吆喝。
    “下你娘的头,这赌局忒无聊。
    苦姑娘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她师从鲁大师已尽得他真传。
    更有传言,她的机关变化更甚鲁大师许多。
    有她亲手做得机关盒,又在众目睽睽下,那贼娃子再厉害,想从盒子拿走珠宝也是妄想!”
    说话之人约莫是个老妇,声音很粗糙,听在耳里很刺耳,像是围绕尸体的乌鸦。
    “有道理,我也觉得那贼腿子多半要空手而归。”
    “我还是押在神偷身上一万两,就凭他出手从来没有失手过,这次想必也能手到擒来。”
    “那就试试看!
    我押苦姑娘这边一千两。”
    “鸭婆婆,这么大阵势您就押一千两?”
    “有意见啊?”
    鸭婆婆不高兴地说“要不是不能空手而归,这种已成定局的赌局,婆婆我才懒得参加。”
    “……”
    赌客的雅间里开始闹腾,官差的雅间里依然安静如昔,这边穆潇潇被这种高昂的气氛也整的有些紧张,易水寒却慢悠悠将茶杯拿起,轻轻吹吹上面飘浮的茶叶,抿了一下口。
    他的动作优雅而自然,周围气氛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刚好落在他俊朗冷毅的脸上,竟泛起一层淡淡的光泽。
    真是个好皮囊,要不是一直臭摆着一张脸,放家里吃饭都不用吃菜。
    “大人,你似乎一点都不关心?”
    “我该关心什么?”
    易水寒看了她眼,向后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是关心一个賊能否偷走一颗珠子,还是担心一个不干不净的珠子能否被神偷取走?”
    “不干不净?”
    穆潇潇心生好奇,急忙追问“什么意思?”
    易水寒没回答,只是用修长的手指指指中间的楼梯。
    穆潇潇一转头一看,傻眼了。
    因为雅间位置关系她们的雅间门口刚好正对楼梯口,穆潇潇因为一直观察着桌子动向,也刚好能捎带看到楼梯。
    这会,就在她转眼后的瞬间,只见两行伙计一溜烟跑上楼来,他们各人手中都捧着一个机关盒,竟然和苦姑娘摆在桌子上的机关盒一模一样。
    其他房间人都在盯着桌子,并没关注楼梯口,当发现这些伙计时,那些伙计已经全部围在桌子周围,手中的盒子也都丢在桌子上,与真盒混在一起。
    分不清楚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啪!”
    一道机关门从上而下,将楼梯彻底封死,又有几声清脆的响声,八扇窗户也全部被同样的机关锁死。
    “不好意思啊各位,为了能将水无欢抓住,在下只能出此下策,抱歉,抱歉!”
    他用扇柄指着那些不仅衣着相同,甚至面貌都一模一样的伙计说:“自我介绍下,鄙人名周正,乃通州府衙门捕头。
    真人只有一个,你们谁才是水无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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