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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家祖说,“我辛苦点,帮奶奶烧火。”
伟宁笑说,“那你干脆让我来。”因为他只会添柴烧火。
铁家祖忙摆手,“不用,我这身体可是当过兵的,受得了。”
铁伟宁愣了一下,“哥,你当过兵?这可以呀!”不过还是反应过来,“那退伍后,政府不是有工作安排吗?”
铁家祖也反应过来,脸上不自然的讪笑了一下,“名额有限,没排上。”
伟宁看他尬笑,脸上的笑容牵强,知道是有故事的人。“那祖哥在部队开过车。”
王石秋替儿子说,“他就是在运输队的,当司机。”
伟宁可惜说,“现在司机可吃香了。大舅的司机一个月领六百,小舅在广市,他的司机一个能开一千。阿祖哥这妥妥的好工作呀。”
老爷子不禁咂舌,“这么多?”想到这份工作与孙子无缘,也不禁感到一阵惋惜。
“得分地方。现在私营企业遍地开花,地方经济差异就挺大的。就比如咱们镇上和市里,同样一份工作,镇上司机月工资有三百顶天,市里可能五百。再比如给企业老板和政府领导开车,企业老板经济实力不差,员工的福利就会上涨。而给政府领导开车,工资是单位固定好的,福利方面也是蛮好的。”
众人听得一知半解,但也听出当司机是好工作。
王石秋无不叹息,“算了,那就是命。”
铁建峰却有几分不忿,“他田家也不觉得烫手。”
老爷子见众人把话嘴扯远了,也由他们去了。
伟宁刚从墙上取出两份单子,“阿祖哥,我户口不在这,上不了车牌。现在交你了”
铁家祖也不扭捏伸手接过。
这会外边天色已黑沉下去,已到落闸锁门睡觉了。这时外边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由远及近。不时传来人群议论声,应该是村里发生什么事了。铁家人讨论得太入神,竟不知道外边的变化。
众人面面相觑。铁建设忙起身,“我出去看看,好像是榨油坊那里。”
榨油坊,不就是老屋前面那家吗。好像没人住,伟宁记得来了好些日子,基本没见过人。他也不好奇这些事。
家定见伟宁回阁楼,也不理外边的事了。
他赶上伟宁,“伟宁,我也能学开车吗?”
伟宁回头问他,“你想当司机。”
家定想了想,“也不一定当司机,这不是有现成的师父嘛。”
伟宁也不磨叽答应了。
伟宁回了阁楼第一件事,就先接了一条电线,装上灯管。一打开开关,强光一下子刺得两人不适应。灯光明亮,让房间充满亮色,将每一处看得清楚。
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但还是多了许多东西。伟宁有了自己的衣柜,不大;只放了几套换洗衣服,还有空间放他的皮箱。
灯光下本来只有一张矮桌,现在多了一张,是大伯赶制的,桌面大,可以放很多东西。
家定拿衣服去洗澡,伟宁掏出背包里的东西,清点一下,发现许多票据没给奶奶。奶奶是要记账的。
他找出衣服顺便下楼去洗澡。他刚走到天井处,便听见天井下厅坐了几人。除了爷奶大伯大伯娘二娘,其余几人是邻居,也有和爷奶谈得来的熟人。
伟宁不禁感慨,村里人挺八卦的,凑热闹总是不落后。他们应该在说刚才外边发生的事。看看都举着手电筒来,得有多好奇。
“伟宁,”铁家祖从他身后走来,“你们房间安灯管了。挺亮敞的。我从外边见你们窗那个光线,比白天差不了。”
伟宁忙说,“我也给你们买了,你要装上吗?”
铁家祖看看天井深黑的夜色,“明天再装吧,也不急于一时。”
这时出去探查的铁建设回来了。下厅的众人齐齐看向他,他到小凳子坐下,看向众人。
“方家那二小子没了。”
此话一出,在座的老人都唏嘘了。
“怎么没的?”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问。
“和方家老大去广市的是他小舅,说是工作时衣服被勾了,整个头被机器……”铁建设有些说不下去了。实在是想到就令人恐惶。
众人也被这个结果弄得心慌慌。之前人家情绪失控,大家仅是远远的看着。然后是众人发挥想象,传得似模似样,以为方家老二进局了。现在是这个情况,也不好再议论下去。
几位老人离开铁家后,铁家祖去关门上锁。
“车子放外边没事吧。”老爷子突然冒这一句。
伟宁愣了下,“爷,车子不放外边,也开不进大厅来。”
众人才想起值个十来万的面包车,还在屋外。这可不行,让人弄坏就得不偿失了。
“爸,不然就开到榨油坊去。”铁建设提议。目前为止,他是唯一一个对汽车最兴奋的一个人。当然,但凡是个男人都对汽车有种天然的狂热。
老爷子也觉得唯此法,走去房间找钥匙,伟宁则回阁楼去拿车匙。
伟宁发动车,邀请二伯上车。铁建设也扭捏就想上车,但和他自己儿子一样,连车门也开不了。铁建设那是一脸的尴尬。
车子开到大路,见大伯和爷爷就站在一处房屋前。大门是用几块平整的木板拼成的门板,门内空空应该是处大厅,门口开这么大,九成九是个店铺。但伟宁开车进来后,并未见到榨油机器。只是地上多少有些油腻腻的感觉。
“爷,这谁家的房子。”伟宁四下扫了眼,光眼前这个铺面就挺大。
铁建峰拿着手电筒指了指门口,“以前住在这里的,是和我们家关系挺好何家,和你爸同年,他当兵有出息了,去了海省那边,把他父母都接去了。前二年,他父母都不在了,他就回来把房子兑给我们了。”
伟宁听完问,“村里可以房屋买卖?”
铁建峰则说,“土地不可以,房屋可以。”
“原来是榨油坊,这有生意吗?”这几公里只有几个村子,榨出的油也卖不动吧。
铁建峰说,“生意还挺好,这附近就一间榨油的。远点的,得去县城去。”
“那我们家用油,不得去县城买。”他疑惑地问道。
老爷子说,“花生油贵,哪能天天吃,家里用猪油。”
伟宁则觉得还是花生油香。“那榨油机还在吗?”
铁建峰指指旁边的房子,伟宁接过二伯的手电,往里一照。以为是挺老旧的榨油机,显然是改进版的。灰尘积了厚厚的一层,估计内部也如此,一些电线老化得很严重。
几人出门拢上门板上锁,直面迎接一片漆黑的田野。夜色浓黑深睡,没有月光的夜晚。虫鸣依旧吟唱,蛙声一声一声,回荡在夜里。田野之上,有风吹来拍打着深黑的夜,似轻抚沉睡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