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娘子啊,此事真可谓是六月飞霜哪。你若连我都不相信,这天下,还有可信之人乎?”
何氏不为所动,以指戳其额,“干号又有甚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闻此,王公捶胸踢足,“此恨绵绵无绝期……。”
正当王公干抹悔泪之时,婢女夏荷一把排开格子门,一见眼前情景,不免咂舌不已。
亏得王公急中生智,他迅疾换了一副腔调,抚着何氏的脚踝,脉脉含情道:“娘子平日操持家事,想必辛苦非常。若非如此,这一双……。”
何氏也算经久沙场,她柔视王公一眼,婉然一笑,“夫君,非礼勿言。”
言罢,又转过头来,冲夏荷柔中有刚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平日是如何教你们的?”
夏荷乃一垂鬟使女,更事不多,见主母目中含威,亦不复多问,只得揖了一礼,敬喏而退。
待夏荷甫一离开,王公,何氏二人“噗嗤”相视笑出。
在那画檐东角之下,夏荷与几个仆从婢母窃窃细语,时而嬉笑出声。
片刻不到,何氏这里复又脸色一***:“既已夜阑,我自去安睡。倒是你这个贪花人,又该如何处置?”
王公便欲起身,闻得此语,不啻晴天霹雳,“娘子意欲何为?”
但见何氏缓缓起身,迤逦前行,待行至门边,回首朝王公投之以笑,“夫君,我非不知你对园中那株木樨爱之甚厚。然每至孟春,多风多雨,你设在此树上的护花铃夜夜鸣而不止,扰乱为妻清梦。不若借此机会,伐木顶罪,如何?”
王公嗫嚅几次,终是不敢开口,一时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
何氏又道:“你说你,在家赏赏家花也就罢了,偏要附庸风雅,学做个高阳酒徒。我明日斫了此树,兴许再过一日,我更会亲去捣了这东京城内大大小小的粉红窟,为所有嫡室夫人们舒一口孬气!”
话毕,拂袖而去。
王公抱膝而悲,“上天啊,你就降下一道雷,劈了我罢!”
不远处。
“天哪,先生何其可怜。”夏荷牵住春香的衣角,不无同情地嘟囔了一句。
春香将一颗菓子嚼得山响,“你初进府,不了解内幕。我也算半个老人儿了。迄今为止,根据我的统计,先生发过的毒誓能从府中一直排到雁门关去。”
她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比如来世投胎为女炼师;出门被驴的撞成八级伤残;上朝途中被拍了花子;食汤圆时被第一个汤圆活活噎死……。”
夏荷张圆了杏眼,“先生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让人唏嘘啊。”
一旁趁着月光纳鞋底的李媪则一撇嘴,“先生仁慈宽厚,不想却逢着个凶悍似虎的主母,真是苦命呦。”
春香不乐意了,“夫人家九代公侯,三代相国,挑花了眼才挑到先生这里。该是夫人命苦罢。”
“先生苦!”
“夫人苦!”
“先生苦!”
“夫人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