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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劫后余生,实在克制不住,牵起邵郁的手背狠吻,滚烫的珠泪滴到邵郁白皙的手背上。
邵郁眼角亦跟着狠狠红了。
“邵将军,朕......”楚珵戛然而止,不往下讲了。
“皇上,想必方才皇上听见了侍卫喊惊弓,邵郁索性承认了吧。”
“没错,李四巧来过了。还请皇上赎罪。”
“朕......”
“报!报!报!皇城告急,皇城告急!”
领报消息的那人跌跌撞撞的,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驽阵,跪在了楚岸靴边。
“皇上,不好了!皇城高急。我们被秋漫国包围了!到处是他们的旌旗,秋漫国何时通过边关的守将们竟都不清楚亦没报备啊皇上!”
“人数遮天蔽日的,怕是没有三万也有五万啊。我们守城的军士加上禁卫军远没有这么多啊皇上!临时从下头调兵遣将根本来不及,怕是援军还没到,王城就已经沦陷了!”
楚岸楚珵空中对视。
众人噤若寒蝉。
“皇叔,你怎么看?”
楚岸思虑半晌,才缓缓道:“不足为惧。边关既是没有任何通报,则是秋漫国并无异动。城内的这些,只怕是散落在王城各处内的罗偈国士兵。”
“他们喊了这么些年,怕是等这一场,等了许久了。当初是罗偈国被穿着大楚兵服的秋漫国所灭。如今怕是打算如法炮制。如此这般灭了楚国王室,再反扣在秋漫国头上。”
“皇叔与我想到了一处。”楚珵道:“这怕就是妙仚的后续棋局了。只可惜,如同下棋一样,没了指挥的人,这些散卒恐怕都过不得河的。”
楚焺如丧考妣,还沉浸在得知自己为永王之子的震撼中,整个人如同没了魂,与此时镇定自若分析时局的少帝楚珵,对比如此明显。
楚珵皱眉:“可是皇叔,王城兵士太少,加起来恐怕.......各部帅将又远在边关,远水解不了近火。我们如何以少胜多。”
楚岸、邵郁深情对视一眼。两人金风玉露,早心意相通。
只短短一眼,两人早看清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
楚岸淡然一笑,邵郁回之灿然。
楚岸扭头,恳切瞧向楚岸:“皇上如何忘了?这不是有个现成指挥打仗的将军?从军以来,从无败绩。尤其擅长以少胜多。”
刘统领反应激烈,一拍大腿,也顾不得此时轮不到他插话,多嘴道:
“皇上!皇上!邵将军果真堪当此任啊。军营中邵将军威名莫将早如雷贯耳,怕是没有比邵将军更合适的人了!”
楚珵等的就是这个台阶。
他淡淡一笑,竟是朝邵郁微微扶身,“小婶婶,此一战,怕是就麻烦小婶婶了。”
这是承认了邵郁与楚岸的赐婚的意思?
楚岸、邵郁喜极而抱,邵郁清脆领命:“遵旨!”
时隔十年再披战袍,邵郁胸中五味杂陈,好在曙光就在眼前,她自是意气风发重整旗鼓等待人数点齐。
守军共八千七百一十六人,加上好不容易从角落里肯钻出来的小月和李四巧,一共是八千七百一十七人。
邵郁刚要分派任务,远处,苏见有些虚弱举起手。
“邵将军,算上我。我那些机关小玩意儿,也可以拍上用场的,连夜赶制,天亮时即可人手一个,事半功倍。”
邵郁莞尔,半晌点头。
对战军一共分成了四波。
九门中有六门全数封住,那些封住的门无一个守军,却是提前做好了防备。
苏见能文能武,会医能药,通长的绸布拉满城顶,只要有人动绸布,上面系的铃铛便会铃响不止,铃响即刻触发藏在垛子后的羽箭,如此不止,高城下方早已埋好厉刃,若是有人攻破了城,定是有来无回。
却说四波守军分工明确,各管一门,余下第四波守军负责摸黑溜进罗偈国的队伍中,苏见调好的药粉漫天一撒,呼啦啦能倒下大半。
余下的罗偈国士兵被激怒,势必要攻城。
攻城就需要跑,跑的话就需要鞋履沾地,摩肩接踵,这第四波守军一跑才发现靴子早被人从底割开,靴脚分离,沾地后却被削成尖端的木茬扎破脚底。
如此第三波荼毒过后,若还是有顽强幸存抗争者意图攻城,怕是就要和守备精良的禁卫军贴脸硬刚了。
这场罗偈国假扮秋漫国士兵意图攻击大楚的逼宫,毫无意外的被击退了。
活口悉数被收监,连四夷馆中与稷无霜、妙仚各自往来的几个来使,都被邵郁用计诱供成功,这些来使和活口,都被妥善长途押往秋漫国,以姿解决由秋漫国世子之死而引起的纷争了。
这场摩擦与纷争,终究是和平落幕了。
康平王无可不可,宅与府内拒绝外出,连上朝都懒得走那两步,楚珵乐得养一个闲散王爷。后楚岸联合楚珵密查康平王,竟抖落出许多康平王对外私联外邦以资养幻打算东山再起,对内拉党结派大肆敛财,十年后,康平王潦倒倒台,被终身监禁宗人府。此亦为后话。
楚焺认祖归宗,却终日煌煌,终有一日狠狠顶撞了楚珵,被楚珵借故罚去了封地吃草。
楚珵到底留了颜面的,楚焺乃是头一个尚未及冠便得到封地的世子,亦然体面至极,只是这亲王之位,楚珵怕是一直不打算给楚焺提上日程了。
祝恤纬从右侍郎升任至从一品,逐担起辅政重职。
苏寺正从大理寺升迁,正式换了官服,有资格站在议政厅与众大臣一起垂询听证。
李四巧得了楚珵亲赏的无数黄金,被请进宫内颐养天年,新出生的小皇子会走的第二年,手里握着李四巧做的木鸟,笑得一脸天真。此为后话不提。
邵郁的路中侯府被楚珵下令重新修葺粉刷,换了牌匾内里添置硬装软物,只当是日后湘安王嫡子成年前暂住的府邸。
邵郁风风光光回归邵家,认祖归宗,邵家祖祠有一日竟得今上亲自上香拜过。
再说紫契......紫契纯粹是被气走的。
紫契本来的打算是将小月的婚事操持完毕再云游四海,不曾想短车辕的赏赐下来那日,紫契被脸皮极厚的湘安王气得晚饭都不肯吃,躲去客栈住了几日,不出一月竟不告而别。
走前留书一封。
吾妹邵郁,见字如吾。
兄惟有一愿。
愿戎马倥偬,逝水如斯中郁常驻喜乐,忧思全无。
待到诞下世子之日,兄不才,愿为安名。
“不是,郁儿,他这什么意思?看不得我娶你?”
新婚夜,新郎官湘安王乐得美人在怀,两人坦诚相对后楚岸非要嘴欠算一算这茬。
耿耿于怀好些日子了。
偏生挑在这种时候,算账。
“紫契没有旁的意思。”
邵郁惊叹楚岸嘴里欠着一双眼睛还能如狼一般绿,说着说着便不自觉红了脸颊,将头扭去一边。
“就是想为我们以后的儿子娶名而已。”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三哥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顺了他。”
楚岸愈看愈挪不开眼,先低下头狠狠亲够本了,分开时还意犹未尽得嘬了好几下才松开,抬头嘴欠道:
“凭什么我的小世子叫他来取名。不应。”
“我的儿子,就该是我来娶名。郁儿,他是你兄长,你这么偏向,我有些生气。”
“想要罚你。”
“三哥,想,想怎么罚?”
“罚你与我讲讲,你到底是如何中毒的?”
“......”邵郁。
邵郁有些心累:“为何大婚之日,讲如此阴森晦气的东西?”
楚岸自己也未着一物,蹭下去磨:“我就是想知道,调查如此久了,我也没查到。你就全了我这一惑。”
那男子象徽之物将邵郁磨的恨不得钻去龙凤寢被下头躲着,奈何大婚之日是必得圆房的,就是她想躲,只怕楚岸无论如何都是不肯的。
邵郁后知后觉,终于明白楚岸恶劣之处。
打探是假,趁机磋磨才是真。
邵郁紧咬着牙关,就是不肯透露半分。
楚岸愈发过分,最后竟低头.....
“三哥,我说。”邵郁抓着楚岸头发,人羞得微微抖。
楚岸坏笑:“到底怎么回事?”
邵郁抿了抿红唇,着实豁出去了,“有一回,永王约三哥去吃酒。三哥被张太傅罚了,去不了。郁儿替三哥去了。”
楚岸惊奇:“居然还有这回事,然后呢?吃酒结束你为何不肯告与三哥这件事?”
“然后,然后......”邵郁讲不下去了。
“到底怎么了?”楚岸急死。
问完了还等着入洞房。
如何能不急。
怕是只有这一遭机会,过了这村,下回邵郁肯讲自己如何中毒,只怕要等到猴年马月。
楚岸笃定邵郁中毒与自己有关,邵郁自是无论如何都不肯讲的,怕他吃心。
更是因为如此,楚岸才更心疼邵郁,偏要她讲。
讲了,清楚了,两人之间便永无芥蒂了。
邵郁实在讲不出口,捂着自己的脸。
楚岸愈发好奇,扒拉开新王妃的手,“三哥都是你夫君了,你我如此也坦诚见过彼此了,还有何不好讲的?”
“我若是讲了,你不许疯。”邵郁害羞垂着长睫。
“我为何要疯?”楚岸不解,“郁儿,你快讲,快讲!”
“你先保证。”
“你先讲。”
“你一定要先保证。”
“你一定要先讲。”
“若我讲了。”邵郁害羞抿唇,“你一定要轻些。”
楚岸打马虎眼:“三哥何时不怜惜你了?快些,快些讲。”
邵郁:“永王将那熳毒,掺进了给男子暖情助兴之物的酒中。我喝了。”
“......”楚岸。
怪不得邵郁从永王处回来,甚至直到今日,都死活不肯讲是如何中毒的。
只是永王也着实可恶。这本是捉弄楚岸,恨不得楚岸出尽洋相的算计,不想付诸在了楚岸心尖的人身上。
楚岸心里问候永王几百遍,恨不得去掘坟鞭尸。
心绪平静之后,楚岸恶劣起来。
“告诉三哥,当时你难受吗?”
怎么可能不。
“有多难受?”
“是不是如同三哥如今想你一般,想着三哥?”
“.....”邵郁。
“郁儿你是如何解决的?三哥十分好奇你到底如何做的,不如,我们.....”
“三哥。”
“嗯?”
“嬷嬷们还等着收元帕,你非要讲得她们全数听去吗?”
层层纱帘之外,守门守到打瞌睡的嬷嬷总算听到一声女子低低的呼痛声。
随后不多时,便是长长久久直至天明的婉转嘤啼。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