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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想想,若真是那种关系,能堂而皇之带进宫里?
这些话康平王当着妙仚,不好说出口。
楚焺似是此时才明白这个关窍,脑子也不热了,似疑非疑问出口:“那父亲把她带进宫里干嘛?宫禁、盘问,又是如何过关的?”
“那便是妙仚姑娘的本事了。”
吼了半天,总算把湘安王处受的窝囊散去大半,楚淞话里只裹着两丝火气:“你没事少去吹花弄草,跟人家妙仚姑娘多学学。”
“我跟她学学......”楚焺睨了眼咳个不停的妙仚,舔舔被那个耳光刮得火辣辣的嘴角,“学什么?学如何狐媚男人?”
楚焺眼中的妙仚典型狐媚子长相,柳眉细长,一双丹凤眼平白生出三分娇扈之气。
若他会看面相,恐怕早就堆砌一堆红颜祸水的说辞了。
“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简直欠管教。简直──”康平王被气个半死,手臂高高扬起,似要打人。
中途那只手臂却被妙仚隔着绫衣扣住。
“王爷,让我来。”
楚焺轻蔑看着妙仚愈走愈近,讥诮道:“你距离我远点。我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主。”
“我不是来叫你怜香惜玉的。”
妙仚动作极快,早在楚焺反应过来之前凌空拍了他一掌,抢回匕首,抵在楚焺喉间:“是来教你该如何一刀毙命的。”
楚焺来不及反应,那匕刃已划开他束发的黑樱,令他长发披散开来。
“你找死。”
楚焺瞧瞧康平王,又尬又怒。
“是我找死还是你?你方才犹犹豫豫,那瞬间我便能取了你性命。”妙仚道:“只是给了世子一巴掌而已,便宜你了。这便是教训。你有本事,就来抢我手中你的匕首,将我的头发也散开。”
“我散你头发干什么?我又没病。”楚焺道:“我也不傻。有我父亲护着你,他不允我欺负你。”
如此说着,脚下却不停,伸手来抓,几次三番都没有得逞。
康平王似是没兴趣看妙仚调教他不省心的儿子,表情里微有些焦躁,拉开门出去了。
门才一阖闭,楚焺一改策略,剑手忽得一掏,曲臂扼住妙仚细颈,另一膝抬起,将妙仚手腕狠狠磕在膝盖上,吃痛之际妙仚掌中手臂哐啷一声掉在地上,妙仚还要再动,已被楚焺两指悬空戳着脖颈。
“你输了。”楚焺道:“别动,动就拧断你的脖子。我说,你不行啊。你看我父亲都没管你死活,将你留给了我。你这是什么神仙知己。”
哪里有男人将知己丢开的道理,不都是婉转峨眉,为理云鬓,为簪银钩,金风玉露兼程久。
“话本里都写,不止是形影不离,还有更污的。总之不是这个调子。”
楚焺不知想到了什么,讥讽嗤笑:“难不成都是你一个人在单相思?可惜了,如此狐媚惑人,我父亲八成是眼瞎。”
屋内。
“你说对了。他就是眼瞎。可怜我白白守了他这许多年。”
妙仚直截了当道:“世子可缺谋士?”
“谋士?”楚焺一把推开妙仚,粗鲁将人放开,表情戒备:“何为谋士?你跟我提这个干嘛?我不缺谋士。只缺女人。”
妙仚一张脸极速从脖颈红到耳根。
楚焺仔细忖着妙仚脸色,哼哼道:“果然还是只愿意当我父亲不入流的狗屁知己。你倒是豁得出去,他一众幕僚进进出出全是男人,今天能把你丢给我,保不齐哪天就把你丢给另一个男子。”
妙仚脸色微白,道:“他不会。”
“不会就不会呗。”楚焺捡起地上匕首,表情讥诮又可惜:“你说那么大声是想说给我听还是说给你自己听?你要自欺欺人我又不拦着你。反正我与你又不熟,多说一句提心你而已。我才不关心父亲身边是多了一个你,还是少了一个你。”
“对了,你方才叫我世子,为何我不认得你?进出父亲书房的府僚那么多,为何从没见过你?”
“世子的眼睛,大概都在府内丽女身上。”
妙仚语气不明。
楚焺像是自己找到了答案,没做理会,兀自道:“我知道了,你会武功,每次用飞的?那些幕僚多为文官,空有满腹酸计,次次给我爹出得都是馊主意。当然也没有人会功夫。”
总之没有一次叫他扬眉吐气在湘安王那里淘到过便宜。
楚焺满腹恨意或多或少分到那些幕僚身上过,日有所思,便口有所言,并没有想着要遮拦自己的心思。
“──养的都是一帮什么迂腐无用的玩意儿。”
楚焺丝毫不忌讳道。
妙仚自楚焺出现在屋内,眉目始终掩去情绪,叫人无法轻易猜测她胸壑到底激荡几何。
“诶,我说。”楚焺叫了一声。
“世子请吩咐。”
妙仚做出一副甘心雌伏姿/态,与方才抢匕首那股伶俐气势判若鸿沟。
“我吩咐?我能吩咐你什么。”
楚焺倒是对这个有眼力的康平王谋士不免有了一丝好感,此时却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好感。
“就是问你,我若是想整什么人,你可有什么好法子,说与我听。”
仿佛冥冥之中有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两方天地,邵郁掌中杯掉下的时刻,好巧不巧正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