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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你的亲事,我既可毁,也可以帮忙,你是希望我帮还是毁?”
邵郁气得攥拳,“王爷说清楚些,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夜姑娘不是叫我去调查凤觞阁背后有谁撑腰么?”
楚淞自认拿人一半,又感叹总算有个话题可以掣住邵郁脚步,表情松了半丝。
“我倒是调查出来了,清清楚楚知道了。知道了你背后的人是谁,但是我三哥知道么?”
已经猜到楚淞要说什么,邵郁气得脸色发白,“我没兴趣与王爷打哑谜。也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民女就此告退。”
“你着急什么走?”楚淞从后大声道:“若是我三哥知道,你一直替那个人卖命,届时分辨不清,觉得你另有所图,甚至甘心伏于湘安王枕边,当那人的细作。”
“到时候东窗事发,两人内斗正憨,迁怒到你身上,你这亲王正妃没得做,被从王府里赶出来。”
“或者我三哥一气之下杀了你也未可知。”
“妙芃,我提醒你,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吃。”
“生死有命。”邵郁脚步不停:“不管是什么,我都认了。”
“你认了?”楚淞被气得大笑:“你倒是洒脱!站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湘安王!你倒是看看他还会不会娶你!”
“王爷请便!”邵郁忽而转身,“本也不奢求能嫁。”
楚岸议过事,辞别皇帝,从云蓉园侧厅正好出来,三绕两绕刚好出了廊折,袍角才露一隅,见到邵郁、楚淞站立一处,飞快闪到廊弯背后躲着。
将邵郁此时的话听了个全。
“──左右我与凤觞阁已经绑了十年。”
邵郁心中窜起哀郁,面色苍煌,鬓发被风吹乱。
“最差也就是再绑一辈子。”
“我自认好事做尽,不料苍天不开眼,总有宵小在背后诋毁。”
“好好的一个凤觞阁,如今竟是落得一个招阴阁的恶名。”
“若是能就此和湘安王泾渭分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请王爷早些去,马上去。若能如此就撇得妙芃耳根清净,不用再与皇家有一分牵涉,妙芃定当登门致谢。”
“你──”楚淞哑然。
他并非打算将人逼走。
也并非打算将人逼到绝路,面有悔意,说话有些颠三倒四。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会儿在云蓉园里,你要明白......其实我并不是非要拿你的地,也并非是想要处处为难你,总之你──”
“王爷何必解释。”邵郁无所谓:“你不站出来,自是有别人站出来反对。”
楚淞松了一口气,“我就是知道这个关窍,才为了你站出来的。我站出来当了这个恶人,才好把风向控住,这若是叫别人站出来随心所欲反驳,还不知道会说到什么。”
邵郁一锤定音,“所以王爷也不欠我的,我却也并不欠王爷的,清清白白,毫无瓜葛的两个人而已。”
楚淞被噎得脸色发白。
“王爷可还有别的事?”邵郁那眼色如同看陌生人。
“我──”楚淞来不及说其他。
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隔着人向楚淞行过礼,转口道:“妙芃姑娘,咱们王爷出来寻您半晌了,总算让小的在这儿找到了人。”
“这会儿您可忙完了?要不要小的现下带您回湘安王府?”
原来是三哥派来的人。
邵郁早换了表情,面含浅莞,“还请公公带路,我这是头回入宫,生疏得很,三绕两绕就绕晕了,早找不到宫门了。”
楚淞气闷:“我与妙芃姑娘说会子话三哥都要管?”
小太监见人说人话:“王爷哪里的话。实是妙芃姑娘给我家王爷定了甚严的宵禁,眼下日头都西斜了,王爷在轿里头等得着急,不免就催了两声。”
“我们王爷还嘀咕来着,哪有定规矩的人,自己反倒不遵从的道理。还嘀咕着怕是以后要少带芃姑娘来宫里。”
“宫里美男多,许是哪里耽着美色多看了两眼,绊住脚也是有可能的。自己王妃,还是要绑在府里头比较踏实。”
楚淞:“......”
邵郁:“......”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楚淞气得甩袖走人。
邵郁牙齿微酸:“烦请公公带路。”
这不着调的仆从,还真像是三哥的部下。
怎么听着都像三哥的路子──脸皮甚厚,口无遮拦。
楚岸低头给左挚使了个眼色,左挚会意,安排人小心远远跟在邵郁及那宫人身后。
湘安王却不着急跟着邵郁,扭头转向了相反方向。
出宫。
邵郁始终目视前方,跟在小太监身后,愈发柳眉深锁。
两侧朱楼鸾殿,愈走向深处,建筑愈发雄奇韵秀,玉宇翘角。
邵郁却没心思欣赏这些连绵迤逦的宫鸾。
将她领至宫门前,那小太监便不肯再带路了,“主子就在里头,还请妙芃姑娘自行进去。”
邵郁抬头看看牌匾鎏金大字,奎渊阁三字闪闪发亮,便问,“藏书阁?”
三哥怎的带她来这里了?
“主子说常盯着奏折眼睛有些疼,想看看圣人训,换换脑子。”
邵郁心里咯噔一下。
里头的人不是三哥。
奏折。
如此她再猜不出来里头此时小太监口中的“主子”是谁,那便不是她了。
方才边数着步数过来,边猜测凤觞阁的背后的主子到底何许人也,连宴席上露过一脸的乐王都上了她怀疑的名单。
唯独没有怀疑过当今天子。
邵郁狠狠攥着手指,用力咬住舌尖,窒住了心头惊骇。
她此时不悲戚,也不哀怨。
该来的,终究要来。
楚珵要她面君,是要摊牌什么?
“姑娘放心,议事过后,主子自会派人送姑娘回湘安王府。”
小太监笑眯眯:“王爷那头主子也已经找好说辞解释因何晚归,定不会叫姑娘为难。姑娘快进去吧。”
邵郁神情不变,压下内心怆悚:“有劳公公了。”
日头并没有完全降下,殿内长长的书架却已点起橘色点点烛火,将整个藏书阁照得有如白昼。
少年天子一身常服明黄锦袍,手中握着一卷书折,露出侧脸,看得极其认真。
厅内正中早备好了一个蒲团,邵郁敛下了眸中疑色,郑重行礼。
“民女,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