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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的安排当然是有意的。
自从上次井然突然失踪之后，兄弟俩真的没有好好聊过。
看到林微载着森迪已发车离开，上车后孟浪直接调头，往反向的沿河路开，井然靠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出声。
夜渐深，江风越发凛冽。
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孟浪把车停下。
二人并排站在江边的护栏边，一任冷风吹散了头发。
离他们约三十米外，黑鹰的手下嘴里叼着一支烟，同他们一样斜靠着护栏。
孟浪问：”你知道他们是谁，对吧？“
井然摇头说：”这不重要！“
孟浪又说：”凭我的感觉，林微应当知道一些！”
井然说：”也许吧，这不重要！“
孟浪问：”你一直都知道林微在监视你？“
井然说：”这也不重要！“
孟浪要晕倒了，再问：”对你来说是不是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重要的？“
井然摇头：”只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对你来说或许并不是最重要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林微一定跟你说了些什么，她很聪明但也喜欢胡思乱想，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孟浪点点头：“或许我对林微的了解还不够，只是凭直觉她应当还算不错的朋友。”
关于这一点，井然也没有否认。
在灰暗的灯光之下，孟浪侧过身来望着井然：“我们是三年的兄弟，与你有关的东西我不可能不关心，不然我今天完全没必要抽时间过来。”
井然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中的诚挚，也诚恳地说声谢谢，但他的脸一直望着江面却没有回头。
良久，孟浪问：“能跟我说一些关于你与林微之间的事吗？”
井然摇头：“那些都不重要。”
孟浪没想到井然竟然拒绝得这么直接。
这一次二人单独相处本是井然刻意安排的，孟浪不甘地问：“难得咱们有空独处，你就没有什么想要跟我说吗？”
沉默片刻，井然说：“原来有些想法想跟你交流一下，但现在发现你的思想已被林微带偏了，所以就突然不想说了。”
感觉到孟浪的情绪有些低落，井然补充说：“不过难得咱们兄弟俩有空独处，你如果有什么重要的问题也可以跟我交流交流。”
刚才的问题都不回答，现在这样说什么意思啊？
孟浪用手搓了搓面，反问：“除了你的私生活还有你与林微的隐私，别的什么事都能问你，对吧？”
井然说：“你总是喜欢强势，但我会选择回答或保持沉默！”
知道井然是认真的，孟浪也认真了起来。
他说：”我相信到目前为止已没有人不关注外星人的事了，你也不例外，现在雾海每天都在扩张，灭亡时间表正在一步一步被验证，你觉得地球文明真的玩到头了吗？“
”不会！“这一次井然终于给出了一个简洁而明确的回答。
”理由呢？“
”没有什么事物能无限扩张，雾海也一样，终有静止的一天！“
”乐观者都像你这样想，但没有人知道它何时能静止，所以灭世时间表就成了人类社会威胁最大的杀器？人类社会其实很脆弱，现在各国政府都在疯狂控制负面消息的传播，结果你也看到了。”
井然当然明白，到目前为止雾海其实并没有对地球人类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整个世界原有秩序都已处在在崩溃的边缘，只要雾海再持续目前的速度扩张一个月，根本无需它来吞噬地球，人类社会就将全部崩盘，根本没有办法收拾。
这个世界没有人知道雾涨的扩张何时停止，井然却是蜼一的例外，正如孟浪所说的一样事到如今已没有人不再关注与外星人相关的事了，在他的心里早在雾海形成之初就对它的成因与扩张做出了一个风险数据评估。
尽管这个评估不敢说能有多精确，却有一个可以确定的大致的时间，而这个时间点就刚好卡在孟浪所说的一个月左右。
这才是他内心深处最担心的。
如果雾海还没有静止，整个社会的秩序已全面崩溃，那么他目前所做的事也就没有意义。
“你也算是乐观者吧？”
“也许吧！”
“也许吧是什么意思？”
“原本我是坚定的乐观者，但随着相关资讯接触得越多，现在没有当初那么乐观了，不过刚才听你这么说，我好像又有些信心了！”
说这话时，孟浪自己都尴尬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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