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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自己不是错局了，她真真切切地从系统的语气中听出了可惜。也不知道它是因为自己没有接受那份补充协议而感到可惜，还是因为她拒绝了图鉴而感到可惜——虽然两者的区别并不大。
夏凝查看了一遍任务详情，发现里面除了任务奖励后面加了一个[已拒绝]的小标签外，并没有什么其余的变化，才把页面关掉。
倒是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还在讨论这件事。
【天才小博士】：“我一直以为系统只是一个智能产物，没有自己的情绪，但现在听来，似乎并不是这样的。”
【我魔钱】：“有没有可能其实系统的创造者还活着，那些任务其实是ta发布的呢？在柠柠拒绝之后，那些情绪化的回复其实是创造者给出的。”
【天才小博士】：“你这个想法……我稍稍计算了一下，可能性有35.784%，和系统有自己的情绪只差了零点五个百分点。”
【检测到直播间里有观众在对系统进行分析，请主播尽快引导观众们停止发表相关言论，否则直播间将被封停72小时。】
这条通知不仅加粗放大了字号，甚至还在背景上渡了个金，刷出来的一瞬间便占据了整个屏幕，直播间本身甚至卡顿了一下。
小博士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直接在直播间里说这件事，他发了一个不说话了的表情包，然后便没有再发言。
夏凝想了想，这个位面直播系统虽然抠门，而且还会偷偷挖坑，但实际上也没做什么危害到自己的事。
如果把系统当作是交易对象的话，还是很好接受的——毕竟作为商人，肯定是希望自己能获得尽量多的好处。
她把这件事暂时压下，翻找出手机想看看那壮汉的朋友来找她了没有。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夏凝点开微信的时候，便看见好友申请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小气泡。
她点开一看，果然就是那壮汉的朋友。
夏凝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一条鱼blueblue】：“你是柠虾？”
【一条鱼blueblue】：“我是今天说要订制的那个人的朋友，我听他说你需要和我详谈，是需要我提供一些什么消息吗？”
【柠檬配虾】：“是的，因为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效果，也不知道你想要的效果我能不能做出来，所以希望你能把大致的想法说一下。”
【一条鱼blueblue】：“[受到了惊吓.jpg]你说的效果是魔法食物的魔法效果吗？”
【柠檬配虾】：“……对。”
【一条鱼blueblue】：“！！！这个也可以定制的吗？”
【一条鱼blueblue给你发来了语音消息。】
夏凝点开语音听完，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原来一条鱼想要的并不是定向特效，而是只是单纯地定制一桌菜，外加一份有特殊效果的甜品。
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有钱人家把有名的大厨请回家去，让对方给自己做几个指定菜式的那种定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间的沟通出了问题，就造成了这样的效果。
从声音上来说，一条鱼应该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在夏凝看来，对方大概和许沐泽差不多大。他在弄清楚夏凝的意思后，略带了几分激动地问：“那我可以改成定制特效吗？”
似乎是对自己的贪心有点不好意思，下一条语音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底气不足。
“我能不能，唔，就是还是请你来做一桌定制的席面，然后特效食品的特效也是指定的啊？”
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还补充了一个表情包。
[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全都要.jpg]
【一条鱼blueblue】：“我想要约在晚上，我看你一般都是中午开店对不对？如果你不方便出门的话，我们去你店里也是可以的。这样你也不需要专门歇业。价格也好说，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自带食材。”
夏凝想了想，在问过对方时间后，还是同意了。
他们约的时间正好是人气比拼的第一天，有这么一个噱头，她自我感觉有趣程度能上升好几个百分点。
【一条鱼blueblue】：“太好啦！你需要我们自备食材吗？
【柠檬配虾】：“你们想吃什么？能买到什么等级的食材？”
【一条鱼blueblue】：“食材等级……？我不是很清楚耶，你等我问问。到时候大概是四五个人来吧，想吃全鱼宴。”
【柠檬配虾】：“……”
【柠檬配虾】：“你刚刚问了什么？”
【一条鱼blueblue】：“需要我们自备食材吗？”
【柠檬配虾】：“不是这个。”
【一条鱼blueblue】：“能不能请你来做一桌定制席面？”
【柠檬配虾】：“对，就是这个。不能。：）”
【一条鱼blueblue】：“！！！为什么啊QAQ”
【柠檬配虾】：“因为我不喜欢吃鱼，所以不怎么会做鱼，就是这么简单。[摊手.jpg]
夏凝没想到这个一条鱼竟然是想着吃全鱼宴。
因为自己就是做饭的，她从来不会做自己不喜欢吃的东西，也因此直播间的观众，甚至许沐泽和桑葚都没有发现她其实是一个极其挑食的人。
不吃鱼算是一点，她其实还不吃菌类、豆腐、韭菜……这些十分常见的东西。
葱……其实也不怎么吃，但作为调料品勉强还能接受。
不吃所以不会去研究要怎么做才能做得好吃，再加上她并不想做出让自己提不起兴趣的菜，但全鱼宴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拒绝比较好吧_(:з」∠)_
在夏凝想东想西的时候，她手里的手机疯狂地抖动。
或许是不小心碰开了对面之人的某个开关，他一口气给她发了很多条消息。
夏凝看着对话界面里刷屏的表情包，颇有些哭笑不得。
幸好他没有发很多条短短的语音，不然夏凝保证，她不仅不会听，甚至还会假装不在：）
一条鱼终于刷过瘾停了下来，开始正经打字。
不过出乎夏凝意料的是，一条鱼本人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感到沮丧，而是情绪高涨。
【一条鱼blueblue】：“太好了！！你是仙女吗？！”
“都是我那群朋友，说我是一条鱼，要带我去吃全鱼宴。鱼有什么好吃的！？不过他们说，如果你不能做全鱼宴的话，就我来点单哈哈哈哈太好了！！！”
为了表达自己的激动，一条鱼发过来的语音里，他的声调上扬，语气里都带着欢快。句尾甚至还将感叹号具象化出来了，隔着手机屏幕，夏凝都能感受到他的快乐。
一条鱼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就连趴在夏凝腿上休息的桑葚都被吸引得半爬起身。
他歪着脑袋，盯着那个“会说话的小盒子”手机看了半天，问夏凝：“那是谁呀？”
等夏凝解释过后，他又好奇地问：“鱼是什么？”
夏凝：“……”
大，大意了。
因为她不喜欢吃鱼，家里一直没有做过鱼，也没有买过鱼回来。所以说，桑葚其实是一只没有吃过鱼的猫。
不过，桑葚说他不是猫，所以没有吃过鱼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败退在桑葚绿莹莹的猫瞳下，夏凝老实地交代了：“一种食物……但我不喜欢吃，所以就从来没有做过。”
怎，怎么办，突然有点心虚_(:з」∠)_
直到这个时候，夏凝才想起来其实桑葚是只猫。
桑葚不知道夏凝内心戏那么多，他能听懂人话，还能和夏凝沟通，却听不懂猫的喵喵叫，早就把自己的猫籍开除掉了。
他捋捋胡子，思考一阵子后，一本正经地道：“凝凝不喜欢吃的，一定不怎么好吃。”
其实还是很多人喜欢吃的……
夏·巨挑食·凝心里苦。
但她也不是很想为了让桑葚试试鱼是什么味道，而委屈自己去做或是吃鱼。
要不改天让许沐泽带这家伙出去试试？他们一人一猫去吃，她自己一个人吃别的就好了。
看着桑葚又乖巧趴回去的模样，夏凝打定主意不能让桑葚的猫生如此无趣。
她挑食，不代表她养的猫会挑食嘛……到时候让别人带他去试试好了。
做好决定的夏凝任由桑葚撒娇似的蹭蹭，回过头继续和一条鱼沟通。
一条鱼明显是个肉食系生物，他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全都是肉类的。
什么糖醋排骨、蜜汁叉烧、手撕鸡、烧鹅……总之一行菜单看过去，夏凝都觉得有点腻了。
【柠檬配虾】：“那么多个肉菜，你们吃得完吗？而且太单调了吧，桌上还是需要一点绿色的。”
【一条鱼blueblue】：“我们还在长身体呢，这不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吗哈哈哈哈。虽然我们比半大要大，但食量也要更大啊。不过你说得对，的确是有一点单调了。我们到时候自己带瓶雪碧去就好啦。”
【柠檬配虾】：“……不是这个绿色。我的意思是，要健康一点的。”
【一条鱼blueblue】：“第五道菜？给健康加道菜？天地一号吗？我喜欢喝陈醋多一点，苹果醋不好喝。”
夏凝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装傻，她现在是完全确认，一条鱼的年纪不大了。这种扑面而来的熊孩子风范，活脱脱的又一个许沐泽。
【一条鱼blueblue】：“蔬菜的话……吃生菜可以吗。这样我能卷着肉吃_(:з」∠)_”
一条鱼皮够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要吃的蔬菜报上名来。
看了他说的话，夏凝算是知道了，这家伙是真的不喜欢吃蔬菜。就连生菜也要卷着肉一起吃。
看在大家都是不喜欢吃鱼小分队的份上——虽然不喜欢吃的原因不一样——夏凝决定由他去了。
删减了几个一看就和其他的菜性质重合的菜，一条鱼又在夏凝的努（qiang）力（ying）劝（yao）说（qiu）下划掉了几个不（那么）想吃的菜，才终于把最终的菜单定了下来。
“这方面的食材我们也不是很懂，大家都不是研究这个的。如果是鱼的话，我这边还能抓到新鲜的，像鸡这样的我就不知道在哪里弄了。”
一条鱼这么跟夏凝解释了一通情况，然后就很放心地把准备食材的事情交给了她。
他和夏凝约好时间，将定金也转给对方后，便心满意足地感叹道：“真期待那天的到来啊。”
【柠檬配虾】：“所以你的特效想要什么样的？不过我事先说好哦，如果你们要定制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帮忙宣传一下这个定向特效的事。定向特效不能保证100%能行，不过我会尽量做出来的。要是不行的话，也会尽量接近你的需求。”
【一条鱼blueblue】：“真的可以挑啊，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宣传没有问题啊，我到时候一定会努力写那个反馈微博的。至于那个特效……我想想啊，我记得你是只做特效食品对不对？”
【柠檬配虾】：“目前是这样的。”
【一条鱼blueblue】：“唔……甜品不要太甜，特效的话，能不能做些让人拥有异能的？比如力大无穷、千里眼、顺风耳那些。当然要是能会魔法，或是像末世文里的异能就更好了！如果不行的话，我看网上那个腹肌曲奇就不错。”
【柠檬配虾】：“OK，到时候我会提前一天告诉你行不行的。”
【一条鱼blueblue】：“不用不用，这样不就没有惊喜了吗？我等着到时候去吃就好啦。”
算是定下了第一单定向特效的单子，夏凝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长叹一声，仰躺在沙发上，对直播间的观众们说：“虽然对面的只是一个年轻而且很好说话的男孩子，但这样来来回回商讨真的好费精力哦。要是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就好了。”
夏凝知道这个心态有点不对，但人嘛，总是会想要偷懒的。
【不想喝营养液】：“你不是买了K3吗？他可以帮忙啊。我记得K3是全能系统，当初的开发方面应该包括了商业谈判。和专业的财务智能相比不算什么，但如果只是普通的订单制定，K3还是可以胜任的。”
【不想喝营养液】：“只要你提前设定好基准线就好了，而且现在K3进化了，说不定还能模拟情绪，这样应该比冷冰冰的谈判机器符合你的要求吧？”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提到了自己的名字，K3直接从夏凝的手机里窜了出来。
夏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提电脑，发现电脑被自己合上了。
怪不得K3会从手机上出来，肯定不是因为这样一出来就能离桑葚近一点。
夏凝看着一出来就往桑葚身边凑的光团，默默帮他找借口。
K3转了个圈，问道：“凝凝是你在找我吗？我感觉到这里有生物提及到了我的名字。”
他在互联网里窜来窜去，刚刚还知道了夏凝的真名，这次出来，便跟着桑葚叫凝凝。
因为念起来和柠柠的音是一样的，夏凝和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没有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桑葚一下子就炸毛了，他敏锐地发现这个球球叫的是自己的专称！
这个光球不仅挑衅（撸猫），还挑拨离间（告诉他世界上有云养猫这种东西），现在还要抢自己的爱称！
夏凝不明所以地安抚着突然弓背，呈现出攻击状态的桑葚。
桑葚：“……”
好，好舒服啊_(:з」∠)_
不行，不能放松，那个心机光球还没解决呢！
但是真的好舒服啊，我先，先休息一下吧，反正凝凝没有摸那个心机球。
就暂且放过你了！
桑葚的身体一点点放软，很快就恢复到了“一条”的状态，像是毛巾一样搭在夏凝的膝盖上，发出满足的“呼噜呼噜”声。
夏凝趁机向K3表达自己的想法。
在得知夏凝愿意为此多付一份薪水（虽然没有原来那份高），K3兴奋地闪烁了好一阵子，才降下光球，大声地道：“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
凝凝这么好，以后再也不和凝凝抢桑葚了！
才不是因为一直都没有抢赢过呢。
不过，要是有机会的话，他还是偷偷地吸一下桑葚吧。
就一下！嗯……两下应该也没问题吧？
K3不确定地想。
【天才小博士】：“是不是要准备开始研究定向特效了？我感觉到我心跳的速度加快了十个百分点。”
【我不好吃】：“可是，柠柠研究的时候是不是不应该开直播啊？不然不是大家都能看见了吗？”尤其是系统，这不就等于把技巧送给系统了吗？
不直播的话，在人气比拼之前停播，带来的影响肯定是负面的。要是直播，技巧又会被公布出来……这个真是一个两难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