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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小九憋了憋嘴喊了一声。
“妈妈在外面，找她去吧。”
小九跑出去就看到了张七月脸上的血道子。
罗勒捏着张七月的脸凑近了仔细看了看，“挺严重的，小心留疤，估计一会郭晨会送药过来，我给你涂点。”
张七月这个要天天画图的人，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
但是古兰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指甲包养的非常好。
所以张七月这脸上的血条子就严重很多了。
晚上他们都走了，张七月没让小九回去，明天早上她还要做最后一次检查，要不她也想今天就出院。
留下小九一起住，安静的夜里，旁边空旷的床位。
方天胤出去之后就没有在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去安慰他那未婚妻了。
“妈妈……”
小九悄悄喊了张七月一声。
“怎么了？怎么还不睡？”
“妈妈，小九害怕。”
“怕什么？有妈妈在。”张七月以为是换了环境，小九有点适应不了呢。
“爸爸今天哭了，小九害怕……”
罗勒哭了？
张七月有点不敢相信。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罗勒虽然不似赵四那般壮实。
但也是实打实的硬汉，一起这么多年，她只见罗勒哭过两次。
一次是张七月第三次被领养家庭带走时，还有一次，就是罗姨出车祸双腿被撞断时。
小时候，罗艺不管怎么哭，怎么闹，罗勒都不会跟着参与，从小他就是几人中最成熟稳重的那一个。
究竟什么事，能让他流眼泪？
“爸爸为什么哭啊？”
“爸爸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看到了……我们从这个房间出去之后，爸爸先跟我去了郭舅舅的办公室问妈妈的情况，然后出去的时候，刚好看到了你跟四舅舅在聊天，你们说的什么……小九没听懂，但在那之后，爸爸就哭了，哭了好久。”
张七月沉默了，彻底沉默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罗勒会听到那些话。
虽然已经想好要找个机会跟她说清楚这件事了，但是完全没想到他会误打误撞正好听到。
她就算去跟罗勒说，也不会说的那么直白，或者那么伤人，肯定会委婉一些的。
“爸爸有没有嘱咐你不要告诉妈妈这些事？”
张七月的表情不太好，小九也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
爸爸确实是交代了的，但是小九总觉得爸爸哭的时候好可怜，希望妈妈能去安慰一下爸爸。
就像她每次哭的时候一样，只要妈妈一安慰，他立刻就不想哭了。
“小九，男子汉大丈夫，既然答应了要帮人保密，就不能说话不算数知道吗？那样就不是男子汉了。”
“可是……可是小九真的不想看到爸爸哭，妈妈肯定有办法哄好爸爸的。”
小九一说，眼泪又要出来了，张七月赶紧安抚着摸了摸他的笑脸，将她搂紧了一些。
“小九把这件事告诉了妈妈，千万不要让爸爸知道，这是妈妈给小九的考验，知道了吗？”
“知道了。”小九认真的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