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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安蔻低头看了看刚才封印的所在,又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纸条,然后迟疑地看向克伊尔德。
“这样做不对吗?”少女疑惑地问道,“拉诺没有说需要慢慢来,我们不是应该尽快做完吗?”
克伊尔德被少女的提问堵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碧安蔻的逻辑太过于简单,以至于他经常不知道该如何去纠正她。
“遇见一个新的事物,你可以慢慢来。”拉诺妲及时地接过了话题,“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觉得没关系的事情,你不一定能够接受。不过,既然你刚才已经试过了,并且还没有什么不舒服的状况,那就没事——以后注意就好。”
“哦。”
碧安蔻点了点头,然后盯着克伊尔德。后者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转移了自己的目光。
“盯着我看什么?”他想让自己恶狠狠地说话,但是他的底气却没有那么足,“拉诺妲已经把道理告诉给你了,你应该好好地想想,而不是盯着我。”
“那少爷没有生气吗?”
克伊尔德瞪了她一眼。
“谁让你觉得我是在生气?好了,停止你那莫名其妙的、笨拙的想法。”
他抓起碧安蔻的手,带着她往湖泊的另一头走去了。
拉诺妲解决了五个封印中的三个,湖泊另一头的最后一个被碧安蔻撕了下来。为了防止意外,克伊尔德将封印用的纸张收进了空间袋中,这个行为获得了死神的赞许。
“你们回去之后,也许可以找人研究一下它的原理,这对于你们保护自己很有帮助。”
不过现在没有人在意以后有没有帮助的问题,他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死神,生怕自己错过什么细节而导致意外的出现。
湖泊中没有发生什么令人讶异而炫目的场景,球形的结界也还完好地存在。瓦鲁托握了握自己的拳,慢慢地从地面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死神的脸庞已经不像是之前如同雪一样的苍白,似乎多了一点点血色,变成了晶莹的皙白。瓦鲁托向结界伸出了自己的手,用手指轻轻地敲击了那个结界。
这个囚神的结界终于不再保持着它的功能。结界的壁上以他敲击的那个点为中心,展开了无数的裂痕,最终蔓延到整个球体,在一眨眼间全部破碎。碎片在掉落到地上之前便化作了光点,消逝在空中。
人鱼们发出了欢呼声,有一部分人鱼已经唱起了人类听不懂的歌谣,但是这不妨碍他们理解人鱼的喜悦。瓦鲁托在原地迈出了一步,下一秒钟,他就站到了湖边,对着他们扬起了一个小小的微笑。
“这样就可以了吗?”沃坎悄声问着,“总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
“如果单说让我离开这里的话,是的,这样就可以了。”瓦鲁托的听力显然并不差,“也许解除封印的过程很轻松,但是从阿沃斯所在的都城一路前往到这里,你们遇上了太多的困难,这才是最为艰难的部分。罗索斯知道你们到达这里就等同于完成了你们的目标,所以他会让他的棋子在路上拦截你们,你们来到了这里,这足以证明你们的能力。”
“要不是那个自称菲吉利欧的神祇救了我们,我们恐怕也到不了这里。”沃坎摇着头,婉拒了死神的称赞,“罗索斯拥有的实力远超过我们的想象,我们的准备还是不足。”
“罗索斯是连阿沃斯和伊莫瑞拉都能算计到的神,更何况你们。”死神却坚持自己的看法,“你们前往这里的路上如果有任何退缩,都没有办法坚持到菲吉到达的那一步。”
“这么说来,‘菲吉利欧’确实是我们这一边的神祇?”莱提询问地看向死神,“不知道他是……”
瓦鲁托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这再次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总以为死神是更加冷漠的一位神祇,但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从人类这里学到了不少的情感。
“如果他没有说出他的身份,那么我现在也不能说。”瓦鲁托这样回答着,“等回到都城,也许阿沃斯能够给你们解答。”
说到这里,瓦鲁托正了正神色。
“你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严肃地说,“我的灵魂与我分离了太久,即便现在重回我的体内,要真正恢复也需要很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如果我动用神力或者使用魔法都会影响到我的恢复。所以,你们需要护送我回到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