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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礼貌地问道。
桑以安微笑着把菜单合上：“我先等我的朋友吧，等他来了一起点。”
“好的。”
她看着服务生走远，才紧捏自己的包，还是悄悄溜走吧，这种地方不适合她这种穷人来小费，吃一餐饭等于画一个月的稿子，等于配十几个音。
还是外面的小摊子适合她，赶紧走赶紧走……
她慢慢起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出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服务员来找她了？
进来不吃再出去是挺尴尬的，可没钱更痛苦，没钱和尴尬相比，尴尬又算什么！
正走到门口，她的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
她扬起甜美的笑容，转头说道：“我出去看……沈叔？怎么是你？”
“刚才就看到你了，还没吃就要走？”沈于毅沉声问道。
“啊，忽然不饿了，不想吃了。”
沈于毅看着局促的小丫头，又在说谎，他眼神向下，看着她衣服上的血迹，眉头瞬间紧拧：“怎么回事？哪伤着了？”
“没事没事，不小心割破手了，现在已经不流血了。”她笑着说道，满脸的不在意。
沈于毅拿过她的手一看，拇指上有一道口子，稍一挤压便又有血珠冒出：“跟我过来。”
“真的没事，沈叔你快去忙吧，我一会儿贴个创可贴就好了，这么一个小伤口……”话没说完，她就被沈叔带回刚才的座位。
沈于毅让服务生拿了酒精和棉棒。
“沈叔，我真的没这么娇气，平时都是用水冲一下就好了，嘶……”酒精碰到伤口，一阵刺痛。
沈于毅用棉棒挤血：“怎么划到的，看着像金属，是不是生锈的，要小心破伤风……”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感受着指尖的温暖，伤口原本是不疼的，被划伤时，她也觉得特无所谓，现在却矫情地疼着。
她看着沈叔专注的神情，浓黑的眉毛微拧，大掌略带粗糙，却干燥温暖，只是一个小伤口而已，沈叔的样子却很认真。
看着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眶忽然就酸了，鼻头也阵阵发涩，嘴角无意地向下微垂，她急忙用另一只手捂着眼睛，手肘撑在桌子上，很快掌心就湿了。
“怎么了？”沈于毅看着她奇怪的举动，轻声问道。
“眼睛疼……”
有时候真的很奇怪，被寒冰刺伤的时候，只想着坚强，却在碰到温暖的时候，眼泪溃堤。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委屈是为什么。
刚才真的不想哭，现在却真的忍不住。
沈于毅看到她有些湿润的指缝，还有胳膊也在微微颤动，大概也知道她怎么了。
“包扎好了，你在这儿等我，我过去和他们说一声。”
她立刻点头，听到他的脚步声渐渐离开，她才挪开手掌，用纸巾擦掉眼泪。
太丢人了，她居然哭了。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伤口么，不就是有点酒精么，居然把她疼哭了。
她吸了吸泛酸的鼻子，看着不远处的沈叔，正在和几个男人握手，道别之后就朝她的方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