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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灵沁放下心来。
这样也好,即使天下一味引起了皇上与各方势力的注意,也只知道是一个言射的男子,不会想到她。
她如今得了皇上给的这个机会,虽然是会好好利用,可是,眼下,还是要小心行事,避露锋芒。
“对了,上次我给你那武器的图纸,可做好了,我去拿。”
“哦,在西街尽头,一家老铁匠铺,那是老熟人了,你就说我让你去的就行,不过……”白玉眼神跳了跳,看一眼谢灵沁,“你还是换身衣裳去比较好。”
“好。”谢灵沁点点头,又朝帐房方向看了一眼,看着借着灯光映在窗纱上的身影,轻微蹙眉,“这般晚了,齐老还不回去集息?”
“哦,齐老最近忙得可高兴了,今日还去他家院子里采了些菜来。”
“嗯,那宁秀才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白玉摸了摸头,“说起来,今夜用了晚饭后,他说有急事,就向我告假走了。”
谢灵沁不置可否,“那我这就去铁匠铺。”
“嗯,对了,等下,我没有和我妹妹说,你就是言射,你那个……”白玉颇为头疼的饶头,转着圈儿,“你到时看到她,就不要拆穿了,明白吗?”
谢灵沁无力的叹了口气,抬了抬手,示意知道了,这才和紫可天一味。
说起来,谢灵沁还是今日看着七皇子的弹弓方才想起,她还要去拿她的那个小弓驽呢。
西街尽头离此地不远,约莫一柱香时间,谢灵沁就到了。
四下皆静,一看就有些年月了,破损的招牌在风中飘摇,只余一声一声砸铁的声音自里面传出来。
“有人吗?”
紫河上去扣了扣门。
可是,半天没有回应。
紫河又敲了敲,门这才被大力打开。
一个光裸着上身,满脸油光的壮男站在那里,手里还举着一把斧头,一脸昭然怒色。
“你……”
紫河手下意识已经摸向腰间缠着的软剑。
“大晚上,吵吵什么吵吵。”男子对着四下破天响的一吼,吼得紫河耳朵发懵,当下退后数步,看着谢灵沁。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们是白玉让来取上次打的兵器的。”谢灵沁忙上前分外客气。
“白玉?”男子一听这名子,明显更生意,脸都气黑了,然后,看着谢灵沁,当下伸手,“二十两,先给银子后取货。”
“二十两?你在明抢吗?”
紫河上前一步,愤而出声。
那男子哼一声,睁一眼紫河,最后,目光落在谢灵沁身上,“白玉这小子是老主顾没错,可是,每次做了东西都不给钱,今次,必须把前面欠的也一起给了。”说着,手指还拈了拈,“二十肉,我都没收你利息。”
谢灵沁此时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头顶上飘过。
她当这男的为何这般大的怒气,竟是这般,难怪,方才白玉听到她自己要来拿兵器,为何叫她换衣裳来了。
他分明就是想让她装穷吧。
看上去,如果他本人来,只怕,这二十两都不一定行。
但是,很关键的是,她身上没有银子。
“紫河,你身上,有吗?”谢灵沁看向紫河,明显,没什么底气。
因为,她比较穷,虽然天下一味在赚然,可是,投入大,开支大,暂时还不能抽利,贤王的三年罚傣又还没清楚到手,所以,目前来说,就此时来说……
她还是穷的。
“小姐,我没有。”紫河也很囧。
谢灵沁闻言,尴尬的轻咳一声,“那你,有多少?”
“小姐……”紫河这会是真想哭,“上次,你就把奴婢的银子给全借去了啊……”
“哦。”谢灵沁猛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的。
“所以,你身上一点没有是吧?”谢灵沁又道。
紫河点头,“是的,小姐。”
谢灵沁这才又看向那铁匠铺老板,“老板,不如这样,我给你写欠……”
“哗——”
谢灵沁一句话还没说完,那铁匠老板已经从怀里掏出一叠纸,双手一拍,“欠条吗?白玉先前已经写了这般多。”
谢灵沁……
白玉,你可真是,够厚脸皮。
“这样,我多给些,我给你写二十五两,算利……”
“哗——”
谢灵沁这句话又未说完,那铁匠铺老板又从怀里拿出一叠来,“这些都是他每次给我多写的,说是利息。”
谢灵沁……
好吧。
“要不,我在这里等着,我让我丫鬟去取,可好。”
“笑话,我要你一个大姑娘在这做什么,我要银子。”
谢灵沁唇角一抽。
她这般美一个大姑娘,难道还不值二十两银子?
“小姐,要不,奴婢留在这里,你回去……”
“我连你家小姐都不要,还要你。”
紫河更加被嫌弃了。
谢灵沁看那铁匠老板却一点也不生气。
这年头啊,手艺人上点火,有几分脾性,是正常的,正常的,而且,给钱拿物,天经地义。
只是,谢灵沁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头上簪子估计就值五两,双翻了下。
谢灵沁从袖中拿出了那精致的匕首,匕首手柄上,还挂着碧绿温润的玉环。
当然……
谢灵沁看了几眼又瞬间收起来。
宇文曜这家伙,以前不知道,如今明了他的心意,当然知道,她如果敢把这匕首给交待出去,那下场,不用想。
等下,谢灵沁摸到了手腕上的那只镯子,正是白日是里皇后娘娘给的那个。
当是没他细看,眼下看来,月色下,里面竟星华汉动,玉色璀璨。
这个应该值钱的。
要不……
“你看这样,我把我这镯子压在这里,回头来取,如何?”
谢灵沁决定了,反正,见面礼嘛,给了就是她的,到时再回来取,神不知鬼不觉,谁都不知道。
只是……
那老板一看这镯子,双眼倒时亮了亮,“这倒是不错,不过……”话锋又一转,“我又没有媳妇,拿这个没有用,我看你方才那匕首不错,你用那个抵,我觉得,还行,能接受。”
谢灵沁闻言,却眉头深拧。
“小姐,不可啊,那可是太子送的,你若是……”紫河担心死了,生怕谢灵沁真的给交待出去了。
谢灵沁示意紫河住声,而后,这才看着那铁匠铺老板,“这样,你先把我要的兵哭给我看下,若是没做好,我还需要考虑。”
一听这话,那老板顿时面色皮了气得发抖,“小看我技术,我在这里做了多少年头了,四下邻舍谁不知我的手艺。”当下,后退,转身,关门。
少倾,门又打开。
男子拿着一个极精巧的只比手掌大此的黑色弓驽出来,说是弓驽,又好像比寻常的弓驽多了些什么。
黑色下,流动着不一样的吸引力。
男子拿着,不知按了哪里,当下,数十道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现出来,若不是谢灵沁闪得快,只怕谢灵沁眼下必要受伤。
“你这人……”
“躲什么,不会有事的,我控制了力道。”那铁匠老板不待紫河斥责的话说完,比她更凶的开口,说着,还挑着眉宇,极为自豪的扬了扬手上的弓驽,对着谢灵沁道,“你之前所给的图纸不错,的确是好主意,小小的弓驽可以同时射出一百零八枝细针,射程也远,不过,我又给你改良了一下,就是可以自动控制射程,这样,即使不会内力的人使用,也能退敌。”
当然了,这可是凝聚了现代高科技的东西,谢发沁心道。
而铁匠老板说完,这才将弓驽放置身后,上前看上谢灵沁,伸出一只手,“怎么样,满意吧,用那匕首来换。”
谢灵沁看着那老板。
不说满意,是很满意,非常满意,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她满意得不得了。
白玉找的人果然是没错的,只是,叫她拿这匕首来换……
不说这是宇文曜送的,就说这匕首,她用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的。
再者,虽说只是抵在这里,可是谁知道这中间的变数……
万一损损了呢?
看这铁匠老板这双眼冒光的样子,八成是想要把它给炼成什么。
思绪良久。
谢灵沁掩了掩袖子,无奈的叹口气,“这匕首不行,这样吧,我明日来取,一定带够二十辆银子,分文不少,所以,还请你帮我放置好。”
说完,谢灵沁就像是生怕自己会上去抢一般,拉着紫河快步走了。
那铁匠铺老板一幅疑惑的摸了摸头,这才将那弓驽收好,“倒霉中,又没有收到钱。”然后进屋,关门。
只是,门刚关上,铁匠铺老板面上的表情立马一收,当即快走向那燃着火的铁锅房里,对着那里一处身影拱手道,“属下,有辱使命,没能将灵沁小姐手里的匕首给换出来。”
那身影隐于火烛暗影处,一身白袍,只见袍角流水花纹逸动,随后,摆了摆手,“算了,她就是这般倔强。”
“那这弓驽。”铁匠铺老板爱而不舍的看着手里的黑色弓驽,询问。
“她若让人来花银子取,便给她,不要叫人看出任何端倪即可。”
“是。”
铁匠铺老板再抬头时,那火光流影中,白衣男子已然消失。
铁匠铺老板也不意外,反而还拿着弓驽,对着那地方行了一个敬礼,随后,这才将弓驽收起。
……
谢灵沁带着紫河回了将军府,一入清水阁便便直入主屋。
今儿这心情,说不好,也说不上不好。
那弓驽勾得她心痒痒的,若是今日没和宇文曜互通心意,她是一定会把这匕首给舍了换那小弓驽。
哎,算了,明日早些派人去取。
只是,谢灵沁刚拂开内室与外室相隔的帘子,欲走向内室的脚步一顿。
因为,床榻上躺着一个人。
“宇文曜?”谢灵沁小声唤。
“嗯。”
内室里,床榻上传来轻轻一声,慵懒魅惑,简直要勾人心魄。
谢灵沁呼吸不经意一滞,而后,快步走进去,“你你你,你躺在我榻上做什么?”
“睡觉啊。”
“睡,睡什么睡,你当该回你太子府邸睡啊,你上我这里睡什么睡。”
“你之前不说,要做我的女人,一定要一起睡了才算,我想了想,以防万一,还是得先睡了,比较有保障。”
谢灵沁听着宇文曜这一本正经的话,真是想抚额杀人。
这睡,是说睡就能睡的吗?
还保障——
宇文曜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宇文曜此时已经从榻上坐了起来。
墨发散下,只着中衣……
屋内若明若暗的光线下,谢灵沁都能看清楚那流畅的线条,与肌肉起伏的纹理。
丫的,身材真是是顶顶的好。
加上此时一幅慵懒未醒的模样,墨发蝢衬下,真是眉目如画,妖娆得让人想蹂躏千万次。
糟蹋万千次。
谢灵沁这般清心寡欲的人都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脸红心躁,看了看一旁屏风上,挂着的属于太子的衣裳,拒了拒唇,声音轻了轻,“太子,这个睡呢,不是你这样睡的。”
“哦,那要如何睡?”宇文曜突然来了兴致,盘膝坐于榻上。
这样一来,被子直接被推开。
锦白色的里裤也如此的暴露眼前。
真是的是妖孽,勾死人的妖孽!
谢灵沁……
很淡定的偏头,侧眸,走向一旁,自屏风下取过衣裳,丢过去,“穿起来,出来外室,我和你说。”
“好。”
宇文曜接过衣裳,简直就是分外的乖巧。
对,乖巧。
谢灵沁抚额。
她觉得,她一定是被太子给捉弄了,这厮身为太子,十岁就当该有嬷嬷教晓男女之事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睡是什么概念,分明就是想捉弄她。
谢灵沁自己倒了杯茶,刚饮了一口,想了想,又取过一个杯子给太子满上一杯。
而这时,宇文曜已经掀开帘幕自内室走了出来。
衣裳是穿了。
不过……
大大的敞开,腰带未系,墨发披散,眉目如画,脸如玉。
这……
太特么的妖怪了。
谢灵沁捏着茶杯的手指都缩了缩,然后,一脸正色,“坐下,喝茶,我和你说说。”
“莫非,是沁儿觉得这样只睡床榻不太好,所以想以天为地以地为席?”宇文曜一掀袍子边坐下边煞有介事道。
谢灵沁觉得,她此时是用尽了全身的定力,才忍住不把嘴里的茶水给喷出去的。
“宇文曜。”谢灵沁放下茶杯,小脸在茶雾中映得清晰,“我们呢,现在是心意互喜是吧。”
宇文曜想了想,点头,“对,是你还想和我睡。”
谢娄沁……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太子,我是将军府嫡女,我得皇上忌惮,你呢,并不得皇上喜,所以呢,我们的关系是肯定不能曝光的,不能让人知道的是吧。”
“我知道,你想暗中发展我们的情意。”宇文曜点眸,眉间含笑。
竟有种骚气弥漫。
谢灵沁……
好吧。
点头。
“是的。”
“所以,在外人面前,我们要表现得很生疏……”
“私下里就可以很疯狂是不是。”不待谢灵沁话落,宇文曜的整张脸都已经凑了过来,直接就在谢灵沁的唇瓣上一点,“嗯,好香。”
“宇文曜,我话还没说完。”
“知道,你的安危,我比你更加担忧。”宇文曜退开一丝,湿热的呼吸喷薄在谢灵沁的脸上,突然退了邪魅而骤然温柔深情的话语,让谢灵沁的心不禁漏跳一瞬。
只觉得,面前这张脸,这个人,这声音,都想紧紧的抓住。
“所以,我会配合你,你查案,我帮忙,你想要如何配合,我就如何配合,疏远还是热络,你作决定。”宇文曜又道。
这么耿直又直接……
谢灵沁怔了怔,眼眼颤了颤,“那,就,生疏点吧,毕竟,之前你来将军府帮我撑腰,又在天下一味帮过我,如今皇上让你帮着我查案,说不定是试探也不得知。”
“生疏?”宇文曜那温柔的眸色沉了沉,须臾,点头,“好。”
得到宇文曜的答复,谢灵沁这下安心了。
“来,亲吧。”只一瞬,那张好看得得不见任何瑕疵的脸覆盖而下,两唇,紧紧相贴。
如梨淡香覆弃盈着整个鼻息。
眼睫一颤,宇文曜已经由相贴改为含住了她的唇瓣。
“你配合一点,来个比今日在宫里还要激烈的吻。”宇文曜竟然还主动要求。
谢灵沁心里那点局促紧张动情瞬间没了,当下抬手就去揪宇文曜的脸,“你这厮……”
话声未落,对方长舌直入,瞬间丝丝紧扣,香汁包裹,让她暗道,失策了。
谢灵沁真是被这个宇文曜给气到了,这太子,之前不是还一幅傲然不得,唯我独尊的死样子吗,怎么一谈个恋爱就由内到外的气质大变。
“我有好消息与你说,你可想知。”渐喘的呼吸声中,宇文曜退开一丝,道。
谢灵沁疑惑,很认真的自动凑近,“你说。”
“亲了再说。”
“宇文曜,你丫的能不能矜持点。”
“好,我多亲一下,耳朵没亲过,鼻子没亲过,还有眼睛,还有脸……一样一样来吧……”
谢灵沁……
又被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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