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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
“你是换衣还是赶跳蚤,快一点。”
“太子若是嫌吵,大可以离得远一些。”
谢灵沁说。
她就是故意的。
太子这般人,定然不喜人大动作,所以,听着脚步声,太子当是如她所愿的走远了。
就是这时,谢灵沁立马又将中衣往身上一套一束,将那黑衣一抱,作势跳窗。
“太子,后会有……”
“不用有期。”
然而,声未落,谢灵沁刚要跳出的腿猛的跟着身子往后退。
一只有力而宽厚的大手紧贴着她的腰际,将她轻而易举的给拉了回来。
她连窗外的风景都没见到,就与世隔绝。
窗户瞬间关上。
“砰。”
谢灵沁后背砸地,痛得呲牙,这下是真火了,一个翻身跳起来,就向太子扑过去。
扑到一半,触到太子那看向她时深邃又意味幽然的眼神时,当即怔住,若不是手扶得快,差点一个趔趄。
稳住身形,低头一看,谢灵沁想死的心都有。
方才明明束好的中衣,不知何时被扯开,露出里面藕荷色的肚兜,以及那盈盈不及一握的纤腰。
真的是……肌肤如玉,嫩白美滑,可谓——春光乍泄。
“宇文曜你……”
宇文曜谨着眉目,唇角怡然,相当淡定,不止没收回目光,反而从上到下将谢灵沁再是一扫,“原来,这般对我,是想引诱我。”
“我……”
真是不要脸。
“我引诱你个鬼。”谢灵沁顺手将中衣往裤子里面一扎,就扑上去。
左拳,右拳,上踢,下踢。
拳声呼呼,衣袂作响。
然而,不管她出拳多么快,都被太子轻易化解。
最后,双腿被太子给扣住,双手被太子给反锁住。
当然,这不是最悲催,最气氛的,最让谢灵悲催气愤的是,她此时已然和太了打到了外室,这才发现,可以清楚的将内室屏风后所有一切景致收尽眼底。
这……
也就是说,她方才从进去后的所有动作,所有脱衣……
都被太子一览无余。
心……好累!
大起大落,大伤大悲,不过也就是几瞬的功夫,谢灵沁也不挣扎了,很丧气,“太子,你赢了,我不打了。”
宇文曜却并没有放心,他背对着谢灵沁,紧拽着她的双手。
少女薄薄的中衣下,肌肤的纹理都如此清晰,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耸动的肩胛骨,是如此的瘦弱无肉,露出的脖子,又细又白,光线朦胧下,那般清晰而脆弱。
而触手的肌肤,虽然有衣衫隔着,却只觉得滑腻得不可思议。
瘦得,不可思议。
手呢,怎么又可以这般小巧。
再看那指尖儿,小小的粉甲上没有涂抹任何东西,却异常吸人眼目,不过,指甲有些受伤。
“宇文曜,你再不放开,我就真的大叫了,到时我丢脸,你也不一定好过。”
软的不行,谢灵沁也不是吃素的。
不过她这一声叫唤,竟叫太子眉头一皱,似乎,方才太入神了,然后,手顺势一滑。
“砰。”
本来被反锁住手,受力不稳,太子这突然一放,又没打任何招呼,谢灵沁当即一头载下头,砸在光洁的地板上。
好痛!
“宇文贤你混蛋。”
谢灵沁一拳狠狠的砸在地板上,那只本就因为之前抠墙而受伤的指甲里顿时渗出几抹血丝来。
宇文曜看着那晶莹指甲盖上那鲜红的血丝,瞳仁深处几不可微的一缩,剑眉一蹙,似乎正要有所动作,谢灵沁却已经从地上站起来。
明明中衣大开,春光乍现,她却不慌不忙的走向内室,将那黑衣裳穿上。
再走出来时,已经收拾干净,头发也是比着听雨那利落的发型,同时,脸上竟也不知怎么的,猛然一看,当真会以为就是听雨。
“太了,可以走了。”
谢灵沁的语气是不甘的,可是情绪是平淡的,让宇文曜竟一时失言。
她,不是该发怒,该生气,该向他讨要说法吗,这般听话,这般一反常态……
半响,宇文曜声音少见的尴尬,“我方才看了你,不过……”
“放心,不会让太子负责,我也不会告诉李倾玉小姐,太子你有如此癖好。”谢灵沁一字一字,就差没被气死了。
可是,她忍!忍者方能大作为。
宇文曜抬眸看她一眼,不生气,还带着一丝笑意,“我何时说过要负责。”
谢灵沁……
希望上天收走这个妖艳贱货吧。
四目对视,然后,各自分开。
门拉开。
太子在前,谢灵沁在后。
三楼至一楼,也不一定要经过二楼,旁边就有楼梯,直达一楼。
不过,谢灵沁这才发现,他和太子方才所待的竟然是天字二号房。
太子都只是待天字二号房,那一号房,会是谁。
她可是知道的,这锦华楼的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是概不售出的。
莫非,是这锦华楼的主人?
说起来,至今无人知道这锦华楼的主人是谁。
“呀,太子……”
“太子今日竟来了锦华楼……”
宇文曜甫一现身,一楼大厅里便有窃窃私语。
谢灵沁暗暗轻嗤,太子有什么了不起,就是个人渣,不过,目光一瞥,便见着不远处那桌旁,秦巽正心事重重的模样朝二楼方向看去。
谢灵沁当即明白了。
想必是方才看到从里面出来的人不是她,在担心着。
不过,眼下也不好和他说些什么。
一会儿出去了,再寻机会传信吧。
“唔。”
谢灵沁突然一声呼痛,只顾着走,顾着想,却没注意到太子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抚着有些发痛的鼻子,谢灵沁作为“太子的女护卫”不能生气,不能发怒,只能垂头,拱手,“太子见谅。”
“你若是不生气,我也不生气。”
谢灵沁……
想得美。
于是,不作声,偏眸。
这一偏,谢灵沁目光一凝,因为,他正好看到秦巽的身后的桌边,一位中年男子此时正朝他靠近,神色冷然,袖间寒光隐隐。
谢灵沁想要提醒,可是秦巽分明没看向这边,也不能打草惊蛇。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会指望太子,当下袖子一动,匕首上那枚玉环已被她扣在手心,蓄势待发。
宇文曜自然早就看到了那中年男子手持匕首想袭击秦巽,本来不放于心,别人的事与他有何干系,却在看到谢灵沁竟然想将手中那枚玉环给挥出去阻止时,面色当即一沉,直接一抬手。
“砰。”那原本刃从袖中出,正要刺向秦巽背后的中年男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掠出去,倒在地上,匕首也落在地上。
“秦巽……”秦巽身旁一名年轻男子,此时惊得张大了嘴巴,因为,他方才正好看到那中年男子的匕首就要刺下,只是动作太快,不过一瞬间,他还不来不及出口,另一边,一股大力袭来,那中年男子已倒了地。
人体与匕首落地声音不轻。
虽说大厅里客至满座,人声喧语,可是此般动静不小,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秦巽也在方才感觉到背心一凉,只是时间太短了,太快了,还来不及应就……此时看着远处正缓缓收回手的太子,愣神一瞬,立马起身走过去,“多谢太子相救。”
太子……
太子没理人,而是侧眸。
在看到谢灵沁已将那玉环收进袖中时,那阴沉的目光这才一松,转而看向面前的秦巽,不带任何情绪,“顺便,不用记于心。”言罢,作势就要走,刚走两步,又停下。
因为,身后的谢灵沁没动。
然后,太子又顺势走回来。
这个动作说起来大,其实很轻微。
而此时此刻,只有距离二人最近又心思敏感的秦巽方才注意到太子这极轻微的动作。
太子……
是在看着他身旁的女护卫吧。
这女护卫能让太子改变动作方向……
秦巽朝女护卫看去,这一看,目光一凝。
谢灵沁也正朝他示意,她就是谢灵沁。
当然,谢灵沁可没注意到太子的动作,她只是在想,太子救了秦巽会不会有什么目的。
不过,太子只是看着她,那眼神魅冷却好像暗含着不满,幽怨……
她是不是看错了?!
“你是何人,竟然敢刺杀侍郎公子。”而那名中年男子此时已被人押住。
“呀,巽儿啊,你没事吧。”而这是,二楼一雅间打开,竟是侍郎夫人大步奔跑过来。
那担心着急的样子。
明显带着某种失望。
所以……
不言而喻,是侍郎夫人叫的杀手。
谢灵沁对着秦巽暗暗示意。
细思恐极。
也就是说,侍郎夫人一出府门,可能就知道秦巽跟着她,所以便早准备了杀手,只是这杀手眼下没成功。
但是,秦巽想就此把侍郎夫人给拖下水,也没证据啊!
“母亲不必忧心,幸得太子相救,我没事。”秦巽深知没有证据不能如何,也假模假样的回应侍郎夫人的担忧。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侍郎夫人看着秦巽,忙给太子跪下,“太子大恩啊。”
自然,太子如厚净白雪高坐云端,眸中含魅,不置一语,仿若一切如尘,却叫人无端发虚。
侍郎夫人只能尴尬的跪在那里。
“快报官吧,抓起来好好审问。”之前和秦巽在一起的年轻公子哥忙出声。
当然,他们对秦巽能得太子相救,也颇为高兴。
太子啊……
虽说他不得皇上宠,这是事实,可是这整个北荣又可说是整个天下,可都有暗中不能言的神秘传说。
太子不争不抢,不作。
可是,但凡他要争的,抢的,算计的,一定能成功。
言归正传,侍郎夫人此时一听这话心里便急了,没错,这刺客就是她找来的,也是她引着这秦巽出来的,他不想叫这个秦巽好活,若是以前,她可以闷声不响的把他给弄死,可是自从那日他当众帮秦起借了马车后,一时间,消息传回老爷那里,老爷都对他重视几分。
所以,眼下,她是要当众除了他,彻底洗脱自己的嫌疑。
所以,绝对不能让这个人供出自己。
“啊,你是谁,你竟然敢刺杀我侍郎府的人。”下一秒,侍郎夫人气愤至极,在众人猝不及防中,拿起地上的匕首,就直剌剌的冲过去,刺中了刺客的胸膛。
没有人阻止。
能阻止的不想阻止,想阻止的阻止不了。
谢灵沁和秦巽此时都是前者。
主母收买杀手暗杀庶子,这是府里的丑闻,而且,证据不足,所以,不用给自己找麻烦了,不如好好规划再行报复大计。
毕竟,那日,秦巽当街帮了侍郎夫人,暗地里不说,表面上,侍郎夫人对秦巽这个庶子可是极好的。
若是秦巽此时乱说个什么,反而把舆论推向了侍郎夫人这边。
“走吧。”
事已处理完,太子自然不会多做停留,面无波澜,转身要走。
谢灵沁对着秦巽暗暗点头,也作势要走。
“呀,锦华楼竟然能有刺客。”而这时,二楼不知是才听到动静,还是不想招惹是非的宇文贤这才走出来。
谢灵沁飞速的垂下头。
秦巽忙上前对着宇文贤一拱手,“回贤王,刺客已死。”
这动作虽如常,却恰好的将谢灵沁整个身体挡住了。
太子深深的看了眼秦巽,全然不理会宇文贤,和谢灵沁径直出了锦华楼。
大堂里,那些人原本觉得,太子向来深入浅出,万事不作于心,今日竟出手救了秦巽,当是对他有所另眼相看,可是,他救了人,从头到尾没多说一句,便走了。
就走了!
于是,都有些懵。
秦巽懵的却不是这个,他觉得,他是沾了谢灵沁的光。
他只是觉得,谢灵沁不仅和逸世子关系极好,竟和太子这般好……
而且,太子这般清冷淡若心如止水的男子,方才竟因为谢灵沁而改变了动作,太子对谢灵沁……
未免叫人看出异常,秦巽也很快收回心思,不再多想。
而有贤王在,不一会儿官府便派人来查明实情,抬走了尸体。
不愧是锦华楼,转瞬间,一切恢复如常。
“王爷,此事,要不要查一查?”
宇文贤此时还站于二楼方向,看着一楼大堂里正和三三两两年轻公子要离开的秦巽,面上带着笑意,“太子从来不多事的,今日竟然出手相帮秦巽,相帮一个侍郎府区区庶子,的确有些古怪,查查。”
“是。”
……
谢灵沁此时坐在太子的马车里,掀开窗帷看了好半响,终于开口了,“太子,告辞了。”
宇文曜看她一眼,“我给你的匕首,要好好收着。”
这不说还好,一说……
谢灵沁立马手伸手入袖,将那匕首取出,递了过去,“太子这物如此昂贵,我不适合将它安放,这就还给太子。”
太子闻言,气息骤然一沉,看着那精巧的匕首,凤眸里有火。
“还给我?”
“太子放心,我没怎么用,没有任何损伤。”
“没有任何损伤?”太子喃着这几个字,突然一把上前,抓着谢灵沁的手。
谢灵沁忍不住吃痛一声。
这只手最之前抠了墙,坏了指甲,方才在那锦华楼天字二号房,她又砸了地板,出了血,眼下,手指骨都红了还有些肿。
所以,太子这般大力一抓,她当然痛。
看着谢灵沁皱紧的小脸,宇文贤面色一动,眉睫一颤,那总是魅薄的眼底好似都染上一层晦暗不明的深色,视线落在谢灵沁那已经红肿起来的手上,头,缓缓低下去……
灼热的呼吸喷薄在谢灵沁的手背上,让人汗毛倒坚。
“太子,你不会,真有吃人肉的变态嗜好吧。”
谢灵沁这般想,也这般说了。
马车内,气氛骤然一静。
宇文曜动作也是一顿,须臾,身体退后,“我只是研究下你的手指为什么没有肿成猪头。”
“你……”
谢灵沁冷笑一声,“我心地善良,自力更生,自然有天保佑。”话落,谢灵沁趁太子不备,用力抽回手。
而那精巧的匕首顺势又落进她的怀里,翠色的玉环在车内若明若暗的光线下,涤荡着一片潋滟的光芒。
不知是人,还是物。
而宇文曜抬手,轻轻的拿起那把匕首,提拉起谢灵沁的袖子,装了进去。
一切动作,极其自然,又快如流水。
谢灵沁……
正要说什么,却见太子在车壁上轻轻一敲,一淡紫色小玉盒出现在那宽厚的掌心。
“手伸过来。”
太子边揭开玉盒,边出声道。
谢灵沁看着那玉盒,目光微闪,“不会有毒吧……”
“手来。”
“不。”
太子直接一拽,将谢灵沁小小嫩嫩的手握在掌心。
------题外话------
话说,新枝也为这两人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