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想了想,对他行了礼道:“锦朝谢过表舅了。
    表舅帮我一次,以后若要是要我帮忙,我绝不拒绝……”
    她这个忙,可以让他的父亲长兴候免于一死。
    叶限却又说:“你也别先谢我,我还没答应要帮你呢。”
    锦朝看着他,气得目瞪口呆……这个长兴候世子!
    如果不打算帮她,那还这么长篇大论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表舅是否有什么条件……”
    叶限摇摇头,眉头微蹙似乎犹豫了一下。
    “我三日后会来找你的。”
    锦朝便没有了游玩的心思,连沿途顾澜和顾怜一路嘀嘀咕咕她都没理。
    转眼就是三天过去。
    京城玉柳胡同是长兴候府的宅邸所在处,玉柳胡同紧邻顺天府府尹所在府学胡同,是京城王公贵族聚居之所。
    长兴候府更是其中的翘楚,玉柳胡同一大半都是他的宅院,修得宛如江南园林诗意盎然。
    长兴候虽然是个大老粗,不懂得这些。
    但是他娶了翰林院掌院学士的女儿高氏,高氏与一般的世家女子相比,诗词曲赋都是极通的,家里的事经她操持,井井有条。
    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过得十分恩爱。
    即便高氏进门十年还未生下长子,长兴候也没有抬姨娘。
    叶限是高氏三十四那年所生。
    此时他正在书房里沉思,坐在铺了狐皮的太师椅上,端着热茶,杯里雾气升腾而起,窗外细雨迷蒙。
    青瓷鱼缸里‘哐当’一声,老乌龟又翻了一个身。
    “少爷,太老爷吩咐您去他那儿一趟。”
    他的书童之书站在门口禀报。
    叶限眉一挑,茶杯随手搁在高几上:“……终于肯见我了。”
    他率先走进了庑廊里,之书吓了一跳,连忙去找伞追上去:“少爷,您可不能淋雨的!”
    太老爷便是老长兴候,如今也是近八十的高龄。
    老爷子也是戎马一生的,却比自己的儿子强,诗书通晓,更写得一手工整的大篆。
    太老爷正在练字,运笔沉稳,字写得遒劲十足。
    听到丫鬟通传后,把毛笔搁在笔山上道:“让他进来。”
    叶限跨进他的书房,两祖孙静静对峙了很久,太老爷见他不说话。
    心里暗想他年纪不大,这鬼心眼倒是比他父亲多多了,还敢跟他比定力,倒是像亲家公的性格……
    太老爷不想浪费时间,径直问他:“……把萧岐山请下来,你能保证他身份不外传吗?”
    叶限想了想,道:“如今皇上久病未愈,皇后娘娘心急如焚,宫里和锦衣卫更是忙得团团转,恐怕也没人会注意此事,况且萧先生早隐姓埋名多年,如今认识他的人不多了……您放心,萧先生毕竟是我的恩师,我不会让他冒险的。”
    没有保证,却也没说不能。
    太老爷笑道:“当年成王一党谋逆叛乱,他身为成王党幕僚中最德高望重的一个,理应被斩于刀下。
    我敬他不肯弃城而逃的毅力,想他要是能为皇上所用,也是造福一方。
    谁知道偏偏是个性格倔强的,宁肯隐归山林也不肯效忠皇上……”
    “既然是你的恩师,你便要负责他的生死安危,你去吧。
    反正长兴侯府早晚是你做主,自己要拿捏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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