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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彻,笑眯眯的说道:“嗳,言彻。”
“娘,今年下雪下的晚,这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乔玉妙说道,“我们也来看雪景了。”
“嗳,我和玉珩,还有佟先生,也是刚刚到这里,”舒清说道,“原本,玉珩是在上课的,看到下雪,他就央着我,说要出来玩雪。佟先生说,少年人想出来玩雪,也是自然,难得一日,就让他出来玩玩。”
乔玉妙点头道:“嗳,是啊。玉珩才十一二岁,这个年纪原该是活泼好动的,偶尔出来玩玩也是好的。”
舒清说道:“恩,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就允了,就是玉珩身子毕竟弱,让他在雪里玩上一小会儿,我就会喊他回屋子,万一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嗳。”乔玉妙应了一声。
“妙妙,你如今已有了身子,在外头站一会儿,就赶紧回屋子吧。得了风寒,哪是什么好玩的?”舒清说道。
乔玉妙浅笑道:“我哪里就这么金贵了。”
舒清道:“你哪里就不金贵了?”
乔玉妙笑了起来:“在娘亲眼里,我哪里都金贵。”
舒清瞪了她一眼:“可不就是金贵,可别大意了。”
乔玉妙笑笑,舒清说的絮叨,与天下的母亲都一样,这唠叨源自母亲不带算计、不加思考的关心,也是最自然的表达。
她不嫌唠叨,只觉得温暖:“娘,我省得,我在花园里看一会儿雪景,一会儿就回去。”
佟白博和乔玉珩,看到了长廊里的乔玉妙和齐言彻,便快步走了过来,黑宝抖了抖身上的白雪也一颠一颠的跟在后头。
“姐姐,姐夫,”乔玉珩唤道,“你们也到花园里来了啊。”
“国公爷,夫人。”佟白博欠身拱手。
乔玉妙和齐言彻应了一声,又随意的说了几句话,乔玉妙便说道:“玉珩,你到着黑宝去玩吧,我有话问问佟先生。”
乔玉珩应了一声,带着黑宝离开了。
乔玉妙对佟白博说道:“佟先生,我想问问玉珩的课业。”
佟白博欠身说道:“夫人请问。”
乔玉妙说道:“佟先生,到了明年春天,玉珩就要进学堂了,我正在给他寻个合适的学堂,只是玉珩从未上过学堂,我也不知,他现在学识如何,适合什么学堂,所以想来问问佟先生。”
说起乔玉珩这个学生,佟白博语气便带上了几分骄傲:“玉珩啊,他虽然没有上过学堂,但聪慧过人,又极有灵气。原本我以为他没有上过学堂,所知应该不多。倒是没有想到,他基础还是不错的。
不仅如此,我教什么,他很快就能学会,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玉珩学得极快,比很多在堂里学习的同龄人都要好上几分。”
乔玉妙淡淡一笑,她弟弟聪明,她早就知道。
“佟先生,依你看,玉珩适合进什么样的学堂?”乔玉妙问道。
“大景朝最好的学府是国子监,不过,国子监只收有功名在身的学生,多是各地的举子,”佟白博思考了一下,惋惜说道,“国子监怕是不行。”
“国子监自然是不行的。”乔玉妙笑道,佟白博真是爱徒心切,这国子监的学生都是要参加会试的举人,乔玉珩就算再聪慧,却是连个秀才的功名也没有的。
她点头道:“依佟先生所见,玉珩适合去什么学堂?”
佟白博说道:“京城中有一个学堂,名曰厚德书院,是官学,有不少世家子弟在里头读书,里面有不少名师,就玉珩现在的进度,去这家书院最为合适。”
“好,谢谢佟先生。”乔玉妙颔首道。这厚德书院一定极好,要不然也不会有很多世家子弟去那里读书,佟白博也不会这般推崇。
以镇国公府的名头,付出足够多的束脩,乔玉珩要去那里读书,也不是什么难事。
乔玉妙向佟白博问了一下关于这厚德书院的详细情况,又跟舒清聊了几句怀孕之后的身体状况,便和齐言彻一起回了正院。
——
今年的第一场雪虽然下的小,却是断断续续的下了一夜也没有停。
第二清早,整个京城,都覆上一层晶莹洁白,繁华喧闹的京城仿佛换了一个洁净无暇的天地。
因为时辰尚早,路上还没有什么行人,道路上的积雪也没有融化。
乔渊搀扶着桥梁,走到了刑部衙门的门口。
“爹,您小心着些,地上滑,莫要摔了。”乔渊说道。
桥梁脚步打着颤,身形左摇右摆的晃着:“就算我虽然年纪大,这点路还是能走的。咳咳,路再滑,天再冷,老夫也要到这刑部来讨个说法。”
“恩。”乔渊应了一声在心中叹了口气,将乔梁扶好,“爹,小心着些。”
乔梁和乔渊父子走到刑部衙门口,找到守门的衙役。
乔梁对那衙役说道:“老夫求见刑部侍郎。”
那衙役嗤笑一声:“乔老爷又来了,刑部侍郎?咱们葛大人,哪是你说见就能见上的?我在刑部当差当了那么多年,还没有跟咱们葛大人当面说上一句话的,都只能远远的看着行礼。你来门口说想见就想见了?”
“老夫自是不同的,老夫是,是,曾是宣平侯。咳咳。”走了许久的雪路,乔梁有些体力不支就把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乔渊身上。
“宣平侯?乔老爷你说的那是什么陈麻子烂谷子的事儿了。咱们大景朝早就没有什么宣平侯,宣平侯府那院子现在都改了姓了,”衙役说道,“老子叫您一声乔老爷,那是客气,别给你三分颜色,就顺着杆子往上爬。”
“你!”乔梁指着那衙役,怒急攻心,手指发抖:“虎落平阳被犬欺。”
衙役双目一瞪:“骂人?谁是狗,老东西,狗娘养的。”
“你,你!”乔梁气得眼球突出,突然心口巨疼。他捂着胸,四肢无力,若不是身后乔渊托着,早已摔在地上。
乔渊道:“爹,莫动气,莫动气,您心脉受损,动不得气。”
乔梁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乔渊的手臂,勉强稳住身形,对那衙役道:“你出言无状,老夫可以不计较,但你需得为老夫通传。皇上答应我的,答应我的,乔家被骗一百多万两银子,让刑部查的,皇上说过,等结党营私的案子结了之后,让刑部来查的。”
衙役说道:“皇上也是你可以污蔑的,还皇上说过的,圣旨拿出来。”
乔梁说道:“皇上在折子上给我批过的,只是在搬家的时候,那道折子,不知怎么的,就找不到了,老夫真的没有胡说,这是真的。”
那衙役挥了挥手:“空口无凭的,你还敢拿皇上说事,还不赶快滚,要不然,把你抓到牢里,治你个大不敬。”
“你,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乔梁浑浊老眼几乎血丝崩裂,浑身都气的发抖。
刑部衙门内,刑部侍郎葛忠明,手里端着茶杯,皱着眉头问道:“门口,乔梁那老匹夫又来了吗?”
他面前一个衙役抱拳答道:“又来了,和他儿子一起来的,说是要刑部查他们家什么被骗了一百多万两银子的事情,还说是皇上答应他的,在门口不依不饶的,不肯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