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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莞尔爬到假山顶上，悄悄探头往下看，一眼就看到她大哥和曹婉娥仰面躺着，四周衣裙散乱，扔了一地。
顾莞尔连忙手脚并用往下爬。
今天真是晦气。顾莞尔在心里暗骂。刚才她和太子才走出没多远，太子府的长史就来禀报宰相率领着文武百官到了，正在前往双虹楼。太子让她先在园中随意转转，就跟着长史走了。
结果她没走多远就碰上了程雪音和楚椒。
一个小厨娘居然敢骗自己！顾莞尔又是生气又是好奇，结果爬上假山就看见了自己的亲哥哥和人野-合。
真恶心。
顾莞尔想到这里，扭头啐了一口。
她一边往下爬，一边左右乱看，这要是被人知道她爬上假山看到了这一幕，当面不说，也会暗地里笑话她。
虽然周围没有人，顾莞尔慌乱中还是脚下一滑。
好在离地只有一人多高了，她只是崴了一下脚，也咬牙忍住了惊呼。
顾莞尔顾不上疼，一瘸一拐的冲进一条岔路，才连忙看向自己的裙子。刚才下滑时她想要贴住岩石，结果一块刺绣被膝盖顶着在岩石上擦过，擦毛了针钱。
还不如直接摔下来呢。她在心里说。
双虹楼是二座独立的三层高楼，中间有虹廊连接。二座楼都是宾客济济。男宾那边冠戴袍服，女宾这边更是衣香鬓影，处处都是精心打扮的女孩子。
楚椒觉得自己吃下去的每一口食物，都带着脂粉的香气似的。
送走了所有宾客，曹婉娥沐浴更衣，来端敬殿求见太子。
李怀锦坐在书桌前，他应酬了一日，看上去也是略带疲倦。“今天的宴会办得很好，一点纰漏都没有，曹姐姐费心了。”他笑着说。
曹婉娥曲膝行礼，“全赖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主持，今天收的礼物还没有入库，太子殿下要不要过目？”
李怀锦摆了摆手，“姐姐看着处置就是。”
他说着话，看向了面前的茶杯。
站在殿角侍候的碧兰快步上前，但曹婉娥也上前二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李怀锦抬眼看向她。
“太子殿下。”曹婉娥低低叫了一声，二行珠泪落了下来。
李怀锦似笑非笑，扬了扬眉。
曹婉娥双膝一曲，款款跪了下去。“今天婉娥把身子给了镇北世子，但婉娥心里永远是太子殿下的人。”
李怀锦沉默了一瞬，笑道：“滋味如何？”
曹婉娥万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哭得梨花带雨似的一张脸猛的一白，索性嘤嘤哭出了声。“婉娥，婉娥全是为了太子。”
李怀锦看着她，“会有身孕吗？”
宫中的女官宫女都有嬷嬷详细的教导过这些事。所以曹婉娥又是一怔之后，飞快的摇了摇头，“我算过日子，不会有孕的。”
她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女官，指婚给镇北世子一个侧妃是稳稳的，奉子成婚只会给她带来污名。想生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太子笑着点了点头，“这样正好。”
曹婉娥张了张嘴，还要说话，碧兰已经再次上前，“太子累了一天，小歇一会吧。”
曹婉娥跪在地上一回手，正推在碧兰的肚子上，把她推到了一边。她满脸泪痕濡湿，仰头看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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