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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行者，暴虐更甚，千年轮转，道界之劫。”（藏经阁某道志所载）
沈一笑似乎是察觉到有异样，所以终于停了下来，转身看向柳红颜。
“你不必担心，师尊说只是请蝶后来一趟玄玄宗。”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
嗯，这位兄弟，听你这意思，这一回的蝶后特么已经提前化为人形了……柳红颜脸上镇定，心里却开始思考自己手上究竟还有没有什么保命的法宝。
她并不是胆小的人，可她也不是无所不能的神人，她只是柳红颜，一个也会害怕死亡的人。
“那咱们是怎么个请法？”既然来了，即使前面危险重重，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而如果决定走下去，她就要知道所有的信息，想出一个最稳妥的方法。
沈一笑开始时没想到她会这么震惊，现在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恢复过来。前者是因为他不知道柳红颜看了很多很多的书，比他更了解中清界；而后者则是因为既然她如此震惊甚至还会畏惧，那就一定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此行凶险，既然知道了，就不会这么容易平静。
他说：“找到蝶后，递出帖子。”帖子里有师尊的神识。他没说出来的话被他咽了回去，因为沈一笑很想看看，当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听到他看起来就像开玩笑的话语之后，会是怎么一个反应。
但是很快，他还是失望了。
柳红颜听完了以后，只是面色沉重，似乎在思考些什么。看着她眉头紧锁的样子，沈一笑有那么一刻就要说出来他没有说完的话了，可是就在下一瞬，柳红颜却开口问：“帖子有几份？”
“一份。”沈一笑轻轻回答道。
他忽然觉得，其实她思考问题时眉头紧锁的样子有些美。他和她认识也算久了，但是以前只看见她笑嘻嘻的没心没肺，很少看见她这么认真地去对待一件事情。
这么想着，沈一笑忽然就不想告诉她其实此行没有想象得那么麻烦。
在他们现在的位置，已经能够看见幻山的轮廓了。从远处看过去，整座山连绵不绝，却又笼在雾色里，就像是白纱裹着翡翠。是的，在这个漫长的秋季里，总有一些地方永远活在春天里，而幻山正是这其中之一。
从东海吹来的海风带着一些潮湿的、咸咸的味道，沈一笑嗅着这样的海风，觉得这海风就像是女人，从遥远的地方来，浓烈的吹进男人的心房，将他的全部心思占据，将他的全部生活占据，直到他的世界里除了她还是她。
“如果遇到有人埋伏，你会选择怎么做？”
在柳红颜思考的时候，沈一笑的眼光越过了她，看向了她的背后，语气淡淡地问道。
“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柳红颜这么回答着，却并不转身，她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沈一笑，看见他神情淡淡，心里估摸着大概没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