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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你不是说要亲手打开每一份礼物吗?怎么还不醒?嗯?”安子卿边给她擦着手指边说。
她的手指冰凉冰凉,他一根一根的擦洗着,本来那种肉肉的触感现在也变得瘦骨嶙峋,她明明每天都注射好多营养液的,怎么还会瘦啊。
安子卿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接受她这样安静的样子,那天下午,她还跟他说,她也可以的,可是晚上她便倒在血泊中。
“傻瓜。”他这样叫她,多么希望她能睁开眼睛说一句,“你才是傻瓜,你全小区都傻瓜。”
他又想起那次在车上,他说:“别哭。”她回嘴说:“就哭。”
他那时厌烦极了她那张利嘴,如今却那样怀念。
安子卿将头贴到她胸口,那微弱的跳动,一下一下,轻而又轻,每一下都牵动着安子卿的神经,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感受到他的阿离还在他身边。
‘嘭嘭嘭’门外有人在敲门,安子卿给莫小离掖了掖被角,起身出门,他已经好几天不曾离开医院了,没有洗澡,没有换衣服,蓬头垢面的样子。
门外陈琳有些着急,正要抬手再敲门时,却看到那样凌乱的一个安子卿,他很久没有回过公司了,所有的事情全交给陈琳办,如今陈琳这样火急火燎的找来,要不是出了大乱了,他定是不会的。
“安总。”陈琳开口,声音有些哑。
安子卿抬手制止他说话,然后说:“先去吃饭,在医院对面的酒店给我订间房,我该去洗个澡,一切到公司再说。”
“安总。”陈琳没有动,有些迟疑的又叫他,“这次的事有些不同寻常,似乎有人在操纵,我们……”
陈琳话没说完,安子卿便握住他的手,目光诚恳中带着了然,他说:“陈琳,辛苦你了!”
陈琳红着眼睛看着安子卿也微红的眼睛突然就不那么心急了,安子卿总是那样,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任何事情,无论别人怎么样的慌乱,他都能一点一点的将一切办得妥妥当当。
“好的。”陈琳说。
在陈琳转身离开时,安子卿拔了一下号码,他说:“阿离或许不是你最重要的人,但是曾经也是你妹妹,如今用她来威胁我,你觉得她醒来后还会认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风清云淡的声音,淡定中有着慵懒,“我不在乎,只要她在我身边,迟早有一天会再跟我在一起,就像从前的你一样,她那么怕你,那么讨厌你,三年,仅仅三年她就变了,变得不认得我了……”
那边的声音越说越缥缈,似乎陷入无尽的回忆里一般。
“哦?”安子卿居然在笑,这种无情无绪的笑容让人害怕,他说:“那么,好吧。”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有些意外,他意外安子卿怎么这么快答应,他不是应该歇斯底里的吼吗?他不是应该痛苦万分,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吗?为什么他还在笑?
“你说什么?”
“我说,好吧,阿离我交给你,相信你能照顾好她,希望下次再见她,是一个活蹦乱跳的阿离。”安子卿语气淡定,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