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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动作倏尔转轻，舌尖沿着他的唇瓣细细勾勒，手指抚过他发潮的眼角。
顾砚喉结滑动，根根分明的黑睫簌簌颤动，唇齿间溢出低沉炙热的喘息。
很快，他漆黑的眸中只余晦暗的迷离，一切阴暗的自省都在唇齿交缠间消失殆尽。
许久之后，江染意犹未尽抽身离开。
“是正在写信的‘你’自己告诉我的，除此之外，送我去医院、给我披外套也都交代了。”她直接揭晓答案。
她笑嘻嘻又啄人一口：“给你点时间想想还有什么没抖干净。”
顾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沉思，缓缓点了点头。
等江染出门，他瞬间皱起眉，很快摸出“任务”的些许轮廓。
他的碎片从江染那里获得同等的宠爱，不比他少一分一毫。
顾砚指尖绷紧到泛起青白，黑眸阴沉幽暗，眼底有薄薄的冰雾凝结。
江染带了零食回来时，就见顾砚眼眸漆黑如墨，带着明晃晃的期待。
他声音低磁蛊惑，似乎带着好奇询问：“找碎片的任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么？”
江染：你以为这是什么香饽饽吗？
进出剧本的前提条件是身份。顾砚作为剧情反派，一样可以进入。
可以，但没必要。
她摇了摇头，还没开口拒绝，顾砚忽然抚上她的脸颊，话音肯定：“我可以，对么？”
江染吃惊：我说谎上脸？
她顿了两秒，战术拖延：“我问问上级。”
系统应声出现：“目前，反派只能跟随宿主进入剧本空间，无法保证他的状态与记忆。只能保证一旦宿主取到碎片，反派能够安全离开。”
江染看向顾砚，隐约从他漆黑平静的眸中看见狗子求遛的渴望神色。
她试图吓退：“万一又附在哪只狗身上了怎么办？”
顾砚半点没有退缩，眼睛黑亮，声线低醇悦耳：“如果我出了差错，会拖累你么？”
江染心软了半秒：说什么拖不拖累的。
她摇头，直接哄人：“下次再带你玩。”
顾砚眼中划过一丝低落，沉默了一下，低声同意。
然后，一下午都睁着黑乎乎的眼睛幽幽看她。
江染防御-1-1-1……
她殊死抵抗，最后还是在过于丰盛的晚饭前低了头：“好吧一起去，支票一笔勾销。”
顾砚认真点头，漆黑的眼底掠过一丝称心如意的微光。
─────
剧本空间。
江染连眼都几乎睁不开。
浑身上下像是灌了铅的铁、浸透水的棉花。
她被人抱着在跑。
江染攒了攒力气，勉强掀开一丝眼皮。
抱着她的是个身形优越的黑衣男人，一身干练的行动服更衬得他肌肉贲张、肩宽腰窄。肩膀处破开一道口子，露出内里的纯黑工字背心和渗血的伤口。
是被绑架那天绕后来营救的人。
江染勉强仰头，对上了男人幽黑冰冷的眼瞳，右眼下方有一颗小痣。
他黑色帽檐压得很低，口罩遮去大半张脸，但架不住江染从下往上打量。
……好啊！这回轮到我说了！
顾砚！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江染张了张嘴，哑到发不出声音。她意识混沌，偶尔才能和男人对上两眼。
是装作不爱她的碎片反派。
但为什么眼角多了一颗泪痣？这是她和大反派玩游戏才有的东西。
江染猜到一种可能，心中惊诧。她拼尽全力抬起手，指尖勉强擦过那颗泪痣。
小痣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外围顿时泛起一点点明显的红晕。
江染：！！！
她饿到极点，抬了个手两眼昏花。
江染崩溃着厥了过去：说了叫你不要来！变成颗痣了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