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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在一旁瞧着，嘴里的瓜子都更津津有味了些。
人老了，就开始喜欢看小儿女之间的拉拉扯扯、扭扭捏捏，觉得特别有意思。
“娘，瓜子就那么香？”苏柒苦着脸，扑着窝进苏夫人的怀里，还拱了拱，语气不满。
苏夫人似笑非笑瞧她，虽然她一贯爱撒娇，但今日这撒娇的次数，可顶得上往日里一月的量了。
而且——
“瓜子香不香的，为娘没有对比，不知道，”她把手帕里的瓜子皮全倒在一边，用来擦了擦嘴角，“不过嘛，你身上这裙子，穿着倒是比韵儿多了几分忸怩。”
被看穿的苏柒身体一僵，讷讷地，“娘～”
看破不说破，才好做亲亲母女呀！
苏夫人点了点她的额头，倒没再勒令她回去换。
而是站了起来，理了理裙摆的褶皱，“走吧！”
程书凛极有眼力见的凑了过来，“伯母，我搀着您。”
苏夫人点点头，把小臂递了出去。
苏柒张大嘴，“娘，以往我扶您时，您怎么说的？”
苏夫人不理她，拍拍程书凛的手背，“咱走吧，不管那个聒噪的，让她自个儿跟着。”
苏柒语气忿忿，“您说，您又不是七老八十，凭地把您扶老了，让我一边儿去！”
程书凛憋笑，搀着苏夫人朝外走，果然余光里某个“聒噪的”很自觉跟在后面。
尽管表情很臭，各种小动作不断，但总归没撂挑子跑路。
这样一个自我又张扬的姑娘，却会为了家人而退步、妥协，怎么不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如此想着，眼中笑意满满如星光。
＊
隔壁。
平南王府。
不同于步步青石、处处亭台、花满庭院的镇国将军府，平南王府的布置显得更巍峨肃穆，也更冷清一些。
迈进大门，就有一种喘不上气的压抑。
行走皆是披甲的府卫，丫鬟小厮偶尔露面都是埋首向前、步履匆匆，檐宇线条锋锐，墙面刷得灰白，连假山湖泊都显冷硬。
由管家领着，三人慢慢走过那似乎很长的一段石子路，气氛略沉默。
“没想到去了南疆二十来年，你娘还这么被规矩捆着，甚至，捆更重了。”苏夫人忽然悠悠开口，语气充斥无奈。
程书凛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母亲一直耿耿于怀，认为当年举家迁去南疆是因为父王不够规矩，所以，这些年最看重的就是府里的规矩了。”
说了一句，点到即止。
勾起了苏柒的好奇心，但突然发现自己没立场问。
心里叹了口气，打算回去后找母亲打听。
平南王不够规矩才被弄去的南疆戍边？
是对谁不够规矩，皇帝陛下？
以及，她很在意的另一件事，程书凛和苏云弦的关系。
两人在原书中似乎是一见如故成的铁哥们儿。
那么，程书凛知道苏云弦才是真的苏家老七这件事吗？
他对自己从一开始表现出的热情和动心是真心还是伪装？
是对着她这个人，还是他的未婚妻“苏七”这个身份？
不是她要在这上面矫情，而是这些问题同样是她想问她自己的，从认出徐禾成就是程书凛的那一刻就开始的问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