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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曼抬起手抹了一下镜子,在一片水雾中,看到自己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不只是水温的缘故还是怎么,脸颊上又热又烫。
洗完了澡换上舒适保守的睡衣,江曼出去。
陆存遇在昏暗的灯光下收拾出差要带的东西,江曼走过去看了看,不禁问:“才准备?”
他点点头,深邃视线把江曼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郑婶选的睡衣虽然保守,但江曼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惧怕他的目光。
陆存遇在私生活上的确有些冷,不过江曼一个外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不跟家里人住,妻子不在,女儿不在,就他一个男人独来独往。
他说,郑婶不会收拾这些,这么多年,习惯了自己整理,很简单,男人不同于女人,几件衣服和生活必需品就足够了,其他关于工作的东西有助理准备。
“怎么不让助理给你整理这些?”江曼打算要帮忙收拾,问他。
陆存遇习惯用某一品牌的须后水,不会改变,他看着手上被江曼拿走的须后水,回答她:“不欢迎外人碰我的私人东西。”
江曼听了,手上的动作一顿。
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江曼有些不是滋味的要放下这瓶须后水,好心好意被如此拒绝,心里怎么会好受,她单纯的只是想帮个忙。
“对不起。”
她就要放下,却被他轻轻攥住了纤细的手腕。
陆存遇低沉的声音在她脸颊边上温暖散开:“你是一个例外。”
……
江曼帮他整理了这一次出差物品,有点骑虎难下的意思,她整理了,他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陆存遇在窗边抽烟,眉眼严肃的注视着江曼走来走去忙碌的身影,女人整理东西和男人整理东西,很不一样。
“差不多了。”江曼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仔细清点,日常用的一样不少。
江曼有整理行李的丰富经验,却是因为江斯年。
毕业以后她在青城工作,江斯年一开始是在外地,每次回来再走都是她亲手给他整理东西,老妈不管,还总满足开玩笑的说:“你这妹妹,没白疼!”
他总会朝她隐晦地说:“妈,我会疼她一辈子。”
恋爱期间,对方的某一句话和某一个眼神,只有对方听了看了才能够心领神会,别人不知那其中的甜。
现在想起这些,江曼的心口隐隐地发闷。
在窗边抽完一支烟的陆存遇朝江曼走了过来,压迫下来的男性气息无比浓重,他俯下身,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
“你看还少什么。”江曼提醒他。
陆存遇视线看着箱子里的东西,样样俱全,比自己以往整理的好多了,他抬头说:“内/裤,出差两天,我需要两条,你忘了给我准备内/裤。”
江曼的手指尖微微地抖了一下,抬头注视着他,跟他相处,自我化解尴尬成了必备技能……江曼用手心轻轻拍着嘴巴,假模假式的打了个哈欠:“唔,好困。”
回了房间,留下陆存遇一个人在客厅忍俊不禁。
……
第二天,枕边的手机震动了很久江曼才醒。
接完老妈的来电,立刻起床,发现已经八点半,这个时间,陆存遇已经离开别墅四个小时,大概已经到了另一个城市。
去他的房间洗漱,江曼望着他整洁干净空无一人的房间,发了会呆。
转身去洗漱间,江曼看到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陆存遇漂亮有力的字:“睡醒后记得给我发短消息,有事。”
十五在楼下的草坪上玩耍,江曼跟郑婶在一起吃早饭。
手机的收件箱里,有一条查看完的来自于陆存遇回复的消息:“我安排了车,吃完早餐在家里等着。”
郑婶让江曼多吃点,觉得她瘦!
“来了这别客气,存遇待人周到的没话说,这个家里好不容易热闹一点,陪婶儿多聊一会再走,平时多数就我们老两口带着一个十五,你叔还是那不爱吭声的,顶半个哑巴!存遇能来家里的朋友也少!”郑婶对江曼说。
江曼点头:“他很孤僻。”
郑婶知道江曼是个设计师,就聊起别墅的装修。
江曼听完实在的说:“太简单了,一楼等于没装修过,二楼还行,他一个人住还好,如果几个人住,什么都不够用,做饭洗澡都是问题,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们那边都装了。”郑婶指着那边的小房子,又对江曼说:“存遇这孩子是我们老两口看着长大的,他有大哥,不是一个妈生的,总欺负他,受这影响,存遇这孩子越长大越暴力,没有亲妈在身边,后妈人家顾自己儿子还顾不过来呢,存遇还有一个弟弟,就差一岁,他很爱护。陆老先生呢,是每个儿子都疼,孩子们慢慢都长大了,一个妈生的这俩兄弟一个鼻孔出气,差点出人命,存遇刚成年就被他爷爷狠心给送军校去了,没少遭罪,不要命的逃了两回。”
“逃?”江曼费解。
郑婶小着声说:“孩子自愿去的还好,关键存遇当时心里尤其叛逆,经历了点不好说的事,他认为爷爷和父亲都不喜欢他,偏心大哥,才把他送军校。后来他奶奶对他说,你爷爷如果不让你出来,那你死了都出不来。这孩子心有牵挂,他隐忍、吃苦,给他奶奶长了脸,也是希望自己能早点走出来,孩子把那地儿当监狱了!”
江曼吃饭的动作停住。
“快到20岁,又经历了让他更崩溃的事,陆家因为他整个翻了天。”郑婶叹气:“从前他是不想当军人,想出来,20岁以后他是不想出来,这家庭背景的孩子哪有他那样当军人的,哪危险往哪去,不要命的,活的不像个年轻人,热血和青春都被满腔的怨恨压住了!现在17年过去了,他撑了过来也整个变了个人,所以小曼你别觉得他孤僻,凡事有因!婶说这些你别讲出去,你郑叔听见得跟我吵架!”
……
离开别墅,去创州的路上江曼感到太阳穴隐隐地疼,昨夜睡的很好,头疼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听郑婶说完陆存遇的事情开始的。
郑婶说得对,凡事有因。
江曼只听了一个大概,听得出来,郑婶方便说的也就那么一点点,该闭嘴不说的一个字没多透露。
午间,江曼到A座顶层,走到茶座位置见苏青和夏薇怡。
“气色不错。”苏青看江曼。
江曼点了点头:“完成了一项工作,现在一很轻。”
夏薇怡回忆着昨晚恶心人的金科,不禁劝江曼:“离那个陆存遇远一点,他大哥离婚的,他弟弟二婚的,他还指不定怎么回事呢,我告诉你,有时候你得相信这个门风问题!那家里一个渣,全都渣!”
苏青笑着看了一眼江曼,低头继续给朋友发微信。
江曼盯着咖啡杯上面的图案,眼睫颤动,轻声幽幽地说:“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