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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他所谓的请教,完全是把我逼上梁山,在大家的掌声中,我不得不站起来,说了自己的观点。
“各位大佬,我对易经的研究也是初步的,也算是在算命的技术与孔子的思想之间徘徊过,至今没找到自己的定位。但是,也有一点认识和体会,讲一点抛砖引玉的东西,希望大家不要笑话。”
大家继续鼓掌,想看看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说些什么。
“我个人体会,易经特点主要体现在孔子所总结的:不易、简易、生生之谓易上。不易是指宇宙与人生与社会,总有其不变的法则和规律,古人把它叫做道。道可道非常道,这个事我没透彻,说不清。但对道本身无法评价,不意味着它没有踪迹,我们可以用它的作用来形容它。”
“古人形容道的作用有一句话:道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也就是管总的,什么事都离不了的。估计能够找出答案的人,恐怕是神仙吧。”
“第二个特点是简易。道是简单的,最简单,简单到无法形容,接近于零,所以才可以涵盖所有外延。从逻辑上说,内涵越大,外延越小。反之,内涵越小,外延越大。所以,这第二个特点,是因为第一个特点所决定的。”
“第三个特点是生生之谓易,也有人把它称为变易。也就是刚才老师所说的运动和变化是永恒的。新的事物会自然掩盖淹没旧的事物。如同种子虽然一样,去年的青草肯定会被今年的青草所代替。我们可以把种子比喻为不易,那么,青草永远是生生之谓易的。”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白居易讲的自然,也透露出哲学思想的光辉,这就是道。
大家鼓掌声音中,有赞叹,也有赞赏。
主讲佳宾说到:“庄总给我上了一课,让我对易经有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把握。哲学上的事被他讲过了,我就不重复。为了让问题变得有用,我来讲现实。”
他一边说一边在他电脑里找资料,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一组组图片,是各国GDP近五十年来增长速度的对比图。
“大家看看,各国的发展曲线不是直线,也没有稳定的斜率,说明什么?说明各国发展的速度不均衡,中国在近三十年,曲线变得异常陡峭,这是我们发展进入加速阶段的表现。”
“波谷的人无法理解上升的力量,顶峰的人会习惯对世界俯瞰,这就是认识上的不均衡。如果我们还不太理解的话,我打个比喻。比方各国都是运动员,在参加一个没有尽头的长跑竞赛。”
说到这里,大家议论到,这个长跑竞赛应该是分阶段的。比如说我国清朝末年后的几十年,应该是带伤下场的休息期。
“正如大家所言论的一样,带伤下场的人,除了自怨自艾的否定外,估计在别人眼中,就是任人欺负的可怜。当然还有冲得过猛的人,突然体力透支,倒在地上休克的,需要很长时间醒来。”
“在奔跑过程中,人与人的关系随时在发生变化,当你试图理解一个落后者时,他可能随时以超越者的面貌跑到你的前面。”
这个比喻,跟我原来写的《奔跑的中国》大致上差不多,我很熟悉。
“我们认识世界时,有两种习惯,一是拉长时间区间,看较长时间的规律,但你看我刚才的图像,好像用五十年的时间间隔,也不能说明后面的五年。还有一种习惯,就是用空间的比较来确定自己的定位。比如定位自己,用我跑在12号与9号之间,但相互的位置关系在发生变化,这种定位也很短暂。”
对啊,认识事物,我们大体上都是这两种方法。历史地看,对比地看。这有什么不对吗?
“如果处在同一个奔跑群体内,这种看法大致上可以,但在不同的方阵中,这样看就不对了。比如,工业社会与农业社会的对比,就很困难。我们说小日本欺负大中华,这是农业社会的对比,喜欢用地域和人口来比较国力。而实际上,当时我们处于不同的方阵,也就是不同的发展模式中。应该这样解释:一个新兴工业国欺负一个古老农业国。”
对的,工业化国家的运行模式,生产模式,战争模式,所造成的差距不仅仅是武器的差距,更是模式上的差距。在同一张试卷上,中学生欺负小学生,赢面很大,哪怕这个小学生天资聪颖。
“谁知道,同时迎来工业化和信息化的中国,拥抱了全球化,这样的形势,列祖列宗遇到过吗?没有,古今中外都没有。三化同时来,别说你看不清,任何人,包括我接触过的大领导,都不敢说自己能够看穿。但是,聪明的人总是有信心,知道这是发展而不是灾难。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至少你也要对这种风驰电掣的时代,保持着喜欢。”
这才是结尾,这才是收获掌声的时候。虽然中间有很多讨论被我忽略,但我至少感受到了聪明的人,有信心。我们何必要墨守陈规,把自己搞得苦大仇深的呢?
散会后,大家在外面的休息处交谈和喝茶,此时主题已经变为社交了。也有跟我打听手机生意的,也有好奇来问我温州工厂的。当然还有一个家伙很搞笑,他问到:“你原始资本是从哪里来的?”
“脑袋,他脑袋是个金库”回答这个问题的,是刚走过来的主讲佳宾,搞得我们都笑了。他问了问然然公司的情况,我按我的观察简单回答了一下,然后我总结到:“他们严格按你的说法走上了扩张之路,拥抱电子技术的一群年轻人,将头脑中的价值变现。”
在周边人的笑声中,他问到:“下一次讨论,庄总有没有兴趣主讲一课?”
“不敢,我没那实力,但是你讲课,我来听,希望得到邀请。”
“不甚荣幸!”
这种不卑不亢的热情恰到好处,最好的社交方式,就是让别人舒服,但又不太过分。
在其他人的闲谈中,也有谈论股票的。但奇怪的是,他们都没谈论股票的买卖问题,主要是讨论上市的东西。所谓库存估值、质押变现之类的东西,我接触很少,也不想参与。如果那个小马哥来参与的话,肯定会积极得多。
估计,在这种相对高端的人中,把自己公司做成上市公司,有一个高估值,有一个高的价格,就把自己的股权变现吧。也有可能,他们已经上市的公司,拿股权当融资工具而已。我不清楚的事不参与,不干自己不熟悉的行当。这是爸妈多年的体会,也是我所坚持的。
不凑热闹。天下的钱赚不完的,知道自己有极限。
现在我的状态比较尴尬。我自己创造的财富并不多,但对于解决生活问题和快乐问题,已经足够了。但是,如果要做大事业,如董先生所期望的大丈夫,不仅没有条件和能力,也没有这方面的冲动了。
我现在连妍子的丈夫都做不了,谈什么大丈夫?
在回来的路上,我给李茅打了个电话。
“兄弟,然然说的没错,这课值得听。”
“那我就放心了,庄哥,你对我没意见,然然那边我也好交差了。”
“就是你跟主办方搞的简介太吹,我不太喜欢。”
“知道你低调,所以没怎么吹。庄哥,你跟我说,那里面哪一条是我乱编的?”
那倒也是,他没有乱编任何一句话,但我怎么觉得有点夸张呢?仔细想一想,估计是这样的。他只把我最好的一面介绍出来,有意忽略了我的问题。有些实情却是最关键的信息,比如资本规模、营收额等,最关键的东西,他都巧妙地忽略了。
也许,这就是广告的精髓,你不能说他在说假话,但是,如果你仅从这些介绍中来判断一个公司,判断一个人的实力,那就差距巨大了。
我在想,是不是其他的介绍,也是这个套路呢?这样一想,今天的座谈会,与会人员,估计也不是那么高端吧。
由于整个座谈期间,我手机都处于静音状态。回到家之后,仔细翻了翻手机的来电和短信,发现乔姐这两天没有跟我联系的痕迹。我估计,张哥回来了。
星期天,又是孤独地过,这倒并不难受。孤独之所以让你难受,主要是因为你看不到摆脱孤独的希望。当想到,过几天张哥走后,又可以找乔姐玩耍,这种孤独就没那么痛苦了。反而,我会把这一天的清闲当成整理和调整。
几年不见,不知道张哥现在是什么状态。一想起他,我内心还是有点不安。这是个完全相信我的人,但我和乔姐共同背叛他。
我在享受与乔姐偷偷摸摸的快感时,也有着心底的一丝隐忧。也许快乐是与伤痛对比的产物,也许许多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我是不是有点坏?
算了,她不找我,我就不主动找她了,也算平衡一下自己的负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