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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青遥中午回来的时候，殷雨正在书房一边听课一边做习题，神情专注。
“殷雨。”他站在书房门口。
“啊，你回来了。”殷雨似乎吃了一惊，带着小鹿般的惊惶，站起来却有点手足无措。
“如果不是为了钱，那你到底是为什么会离开我？”尹青遥盯着她的眼睛问，脸色阴沉，甚至有点焦躁。
多么可笑，他被至亲的人骗了四年！
“我……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殷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隐瞒。
“是为了柳亚风吗？”
“你怎么知道！”殷雨脱口而出。
“真的是因为他？你……爱他？”尹青遥问。
“啊？”
殷雨愕然，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她对柳亚风是有一种感情，但绝不可能是爱，而是恨，恨之入骨的恨！
“你爱的人是他？”
“不是不是！”殷雨急忙反驳，“我怎么可能会爱他，我恨不得他死！”
尹青遥看着她，目光幽幽：“如果没有爱，怎么会有恨？”
殷雨张口结舌：这是什么逻辑？
难道恨上一个人，非得是因为爱他吗？
“如果不是因为钱的话，我想不通你离开的理由，除非是因为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尹青遥看着她的眼睛，仿佛想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可是这双眼睛太澄澈，即使经过了四年的浮华岁月，却仍然如初见的时候那样澄明清澈得让人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底，只不过是覆上了一层苍凉的颜色而已。
“算了，总之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放弃这段感情的。”殷雨灰心地说，“当年的真相我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我现在还不能说，我想告诉你的是，当初我是被别人逼走的，那封分手信，也不是我的本意。”
尹青遥瞪着她，殷雨却偏过了头，不再跟他对视。
“以后别再见柳亚风！”尹青遥抛下一句就离开，殷雨追出房门。
“我能去上班吗？”
“我已经替你请过假了。”尹青遥头也不回地说，“你昨天还昏倒，在家里好好休息，楼下客厅里有零食。”
殷雨“哦”了一声，没有再坚持。
反正全勤奖已经没了，她也就不再坚持当五好员工。
下去热披萨的时候，才看到客厅里堆着几个超市的大袋子，桂圆、红枣、木耳、红豆……清一色补血食品。
她忍不住笑了，眼里却含着泪，唔着嘴不肯哭出声。
那些与他一起共度的日子，是她今生永不能忘却的回忆。盛开的雪夜里，她的肩头总会披上他的外套；那一条漫长的街道，她曾经趴在他的背上；那间电影院里，他们一起吃着爆米花……
而下班回来的时候，尹青遥甚至还带了两盅红豆薏米粥回来。虽然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可是这种无言的温柔，仍然让殷雨沉醉。和着眼泪，把粥吃得一干二净。
临睡前，尹青遥又强调了一遍：不许见柳亚风。
殷雨当然从善如流，至少在亲眼看到父亲出狱之前，她并不想见到那个人渣。
可问题在于人家要见她，她能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