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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已久的宫女为萧应禛更衣。
骑装上身,安如锦只觉得眼前金光闪闪。玄黑色上好锦缎骑装上用金丝和五色丝线绣着蟠龙祥云。
萧应禛本就在军伍中历练过,不但练出一身好武功,更是练出一身好身材。他挺拔如剑,身上气质冷冽。
剑眉星目,顾盼有威势,常人不敢与之对视。再配上这一身工整骑装,越发英姿飒爽,犹如出鞘的宝剑一样,光芒四射。
整个人气质沉稳,威风凛凛。
为他换装的几个宫女都脸红耳赤,纷纷偷眼看着这位年轻的皇帝。
安如锦拿来他惯用的长剑为他系上腰带,长剑沉重,她一只手无法撑起,只能靠在他的身上。萧应禛一笑,顺势搂住了她。
安如锦吓了一跳,羞恼地躲开。萧应禛此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
一股异样从心头升起。
他忽然想起今日皇后的话。
“很少看见皇上对某个女子这么上心。陈婕妤这般善解人意,常美人这般伶俐活泼都不能入皇上的眼。”
“看来也就安郡主能和安尚宫一较高下了。”
……
他面上一紧,不由愣愣出神。
安如锦系好腰带,道:“皇上,更衣完毕。”
萧应禛回过神来,复杂看了她一眼,旋即遮掩了眼中的异样,大步走了出去。
安如锦看了他身影良久,也慢慢走出了御帐。
外面响起三呼万岁声,声浪一浪比一浪还高。她眯着眼看着那万人瞩目中央的身影,慢慢向另外一处走去。
……
第三场开始了。因得前两场的热场,所有人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整个草场上上下下都热闹非凡。不知谁拿着一杆杆旗帜在场中挥舞起来,更添活力。
萧应禛站在高台上,身着白色骑装的萧应瑄一步步走上来。
他走到萧应禛面前,站定,似笑非笑看着萧应禛:“皇上,今日你我场上是兄弟,场下就是对手了。还望皇上不要太过轻敌。”
萧应禛一笑,眸光深邃:“三弟放心,朕到了场下一定会全力以赴。”
萧应瑄哈哈一笑,意味深长:“不知今日过后,史官会如何书写你我兄弟这一战。”
萧应禛轻笑:“还未比试,三弟就开始担心了吗?”
萧应瑄眸光微闪,握住剑柄的手一紧。他哈哈一笑:“皇上真会说笑。那就开始吧。”
“等等。不急。”萧应禛面对眼前早就摆好的香案,淡淡道:“今日比试,我们还未告诉先祖一声。”
萧应瑄目光冷了几分:“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萧应禛看着高台前方的郎朗晴空,淡然道:“你我兄弟一场,如今却要成为对手。在此告诉先祖一声,不管比试结果如何,都要收了心中那不该有的念头。朕实在是不想将来三弟怨恨朕。”
萧应瑄面色微变。
萧应禛回头看向他:“三弟觉得如何?”
萧应瑄定定看他良久。许久,他忽然笑了笑:“好!不过,皇上怎么知道这一次臣弟就会输了呢?”
他眼中含着嘲弄:“也许是皇上输了呢?”
“朕不会输。”萧应禛平静道。
萧应瑄笑了:“好,但愿皇上谨记自己的诺言,就算输了出了什么事,也不要怨恨臣弟。”
他说着拿起三炷香随意行了礼,拜了拜转身立刻就走。
萧应禛看着那散乱的香,眼中沉了沉。心中那一股不详突然升起,再也挥之不去……
赛马开始。
众人欢呼欢笑起来。
在草场中分成两队,一队玄队,领头的便是萧应禛,另一队则是白队,领头的便是一身白色骑装的萧应瑄。
萧应禛胯下是浑身金毛的汗血宝马金风。它的神骏令人不住地指指点点。可是这匹金风很少面对这么多人,一直不停打着响鼻,烦躁地踏步。
相比而下,萧应瑄的通红宝马则沉稳多了。它高大威猛,长长的马鬃被细心编成柔顺的辫子,浑身油光水滑,一看就知道平日养得很精细。
金风宝马野性未泯,红色宝马则威风神骏,训练有素。一看之下,似乎萧应瑄胜算更大一点。
在礼官的高声喝下,一声炮响,萧应禛和萧应瑄同时如离弦之箭奔了出去。整个草场沸腾起来,有好事的子弟甚至骑马跟上前去想去看看。
可是萧应禛和萧应瑄胯下的马太神骏,不过一眨眼跑得连影都看不见。不要说寻常马,就是他们身后跟着的十人侍卫都有点跟不上。
安如锦目光沉沉看着两队人马离去,心中的不安越发沉重。
她在萧应瑄的马队中看见了苏渊,也看见了他眼底的坚决。
这第三场赛马,她不可以让萧应禛出事。不管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