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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昊，你去哪里啦？”
“是不是失恋了，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儿子，回来吧，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
“我的儿啊，快点回家，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妈妈都会原谅你。”
“你去了进化世界是吗？加油，老妈相信你能活着回来！”
“儿子，半年了，该回家了吧？”
一条条的信息，有的是文字，有的是语音，冲击着赵昊的眼睛和耳朵。
赵昊能够体会到老妈激烈的情绪波动，有时候很伤心，有时候强作乐观，有时候甚至很疯狂。
一年零七个月，五百多天，母亲几乎每天给他发一条微信。
最近的一条，就是昨天发过来的。
赵昊眼泪夺眶而出，儿行千里母担忧，他活到现在才理解这句诗的意义。
“妈，我回来了！”
“妈，我手机号和微信都没变，记得找我啊！”
“额，我还是说一下我的号码吧，188xxxxxx……”
赵昊手忙脚乱，发了语音，又发了文字消息，生怕被系统漏掉似的。
几分钟之后，苏玉蓉竟然回复了一条语音信息，那声音带着哭腔，模糊不清，隐约好像是：“儿子，真的是你吗？”
赵昊二话没说，申请了视频通话，对方很快接受了请求。
看到母亲那张憔悴得不成人形的脸，赵昊为之凝噎，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一阵沉闷的呜咽声随着海浪一起回响。
“儿子，妈就知道你不会死，我就知道……”苏玉蓉语无伦次，乱七八糟说了很多话，到后来也只剩下了哽咽之声。
赵昊擦干泪水，问道：“妈，你在哪里啊？”
苏玉蓉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你在中海吗？我共享一个地址给你，儿子，快点过来。”
赵昊立刻出发了。
老妈所在的位置，竟然在市郊，离海边不远。
走进那栋破烂到快要拆迁的筒子楼，赵昊心情很沉重。
到了三楼那间简陋破旧的小房间里，赵昊又想哭。
他这辈子的泪水，仿佛要在这一天流干。
苏玉蓉就依偎在那个破烂房间门口，眼巴巴地等着儿子到来。
她穿着赵昊熟悉的衣服，曾经很合身的衣衫如今却显得很宽松，因为她瘦得皮包骨头，比以前苍老了七八岁，在屋内白炽灯的映照下形单影只，憔悴得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
“快进来，让妈好好看看你。”
苏玉蓉把儿子拽了进去，时而摸摸他的头，时而捏捏他的肩膀。
赵昊说不出话来，扑通一声跪在了母亲面前。
“傻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呀？”
苏玉蓉想扶儿子起来，却怎么扶也扶不动。
“妈，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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