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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抢我们的东西,你们让不让!”
众人齐声嘶吼:“不让!”
“那我们怎么做!”
“杀——!”
“如果他们怕了,要跑呢!”
“追上去,杀——!”
“如果败的是我们呢!”
一群十七八岁的孩子,喊声震天:“和他们同归于尽!”
“好!”吕九所慨然下令,“敞开大门,有骨骼的全部穿戴,正门、拆装车间、会长楼设立三道屏障,今晚我们没有退路,只有血战向前!”
“血战向前——!”所有人行动起来,穿骨骼的、立路障的、找伏击位的,军人一样默不作声,但训练有素。
吕九所攀上金刚手膝关节处的二级台,正要打开御者舱,大门外传来金属骨骼特有的移动声,呼啦一下,所有常规枪、光子枪都被小弟们抱到胸前。
吕九所没急于进骨骼,而是高高举起左手,所有人屏息,等他大手挥下,就开始无情的绞杀。
寒风吹动门扇,嘎吱嘎吱,黑夜中晃过一抹醒目的黄色,吕九所连忙把手握拳,从金刚手上跳下来,摁下小弟们的枪管,大步向门口迎去。
“怎么是你!”他敞开双臂。
一具亮黄色的骨骼跨进伽蓝堂,标准的三米高,左右手臂各有一组二十支枪管,风冷设计,头后是一圈背光似的金属环,每隔十公分设置一个发射孔,可装备穿jia弹、霰弹等大型金属弹,是自由军家头的骨骼日月光。
御者舱打开,一个和吕九所差不多年纪的小个子跳下来,热情地和他拥抱:“我家老大让我来,我不敢不来!”
“老方,你不该来,”吕九所压低声音,“今晚,伽蓝堂要流血。”
老方环视四周:“看出来了,九所,我就问你一句话。”
吕九所和他认识时间不长,但很投缘,沉阳三足鼎立的局面,很多话会长们之间不好开口,都要靠家头在当中斡旋。
“货,在伽蓝堂,”吕九所很痛快,“别的,没了。”
“车上,”老方跨前一步,“到底有什么?”
自由军果然不知道内情,吕九所用力握住他的手:“老方,立刻走……”
话音未落,一发炮弹乍然落在院子中央,威力之大,把日月光和金刚手齐齐震倒,吕九所按着老方趴下,耳边惨叫声四起,他愕然抬头看着满院火光,这不是常规炮,甚至不是中子炮,而是什么沉阳没见过的鬼东西!
88号的骨骼军冲进院子,头一个是家头老王,随后是几组摆着三角阵型的陌生骨骼,岑琢走前和吕九所商量过,88号能来的高级骨骼不超过两具,留金刚手一个足以抵挡,但此时,吕九所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对方的百单八级骨骼至少有五具!
“防守!防守!不要乱!”他朝震倒的金刚手跑,脚下被人拉了一把,是满脸泥土的老方:“九所,那些不是88号的骨骼!”
吕九所知道,不是88号的,是谁的呢?他跳上金刚手的脚踝,冒着枪林弹雨往御者舱冲,同时老方向日月光奔去,不经意间,视线前方,他看见一具纯黑色的骨骼,正朝吕九所张开手掌。
而吕九所急于打开御者舱,正暴露在它的射程之内。
“九所!”老方抬头喊了一嗓子。
吕九所听见,甚至没回头,直接头朝下扎进舱内,迅速连接神经元,操纵金刚手起身,也就几秒钟的功夫,再看老方时,他已经被一张从骨骼手掌中射出的金属网兜牢牢罩住,随着网兜收紧,发出}人的尖叫。
吕九所亲眼看着他被那张铁网割碎了。
“我c你妈……”吕九所声音颤抖,向那家伙冲去,手掌能释放铁网的骨骼他听说过,在政府军一代机编队里,名称是大手印,而现在控制大手印的社团是……
两架骨骼冲撞在一起,距离太近网兜无法释放,吕九所抓住时机,一把揪住大手印的脑袋,狂吼一声,启动钚动力,把那根“脖子”生生扭断。
染社!大手印是染社的!
他陡然转身,金刚手的防卫系统捕捉到攻击信号,迎面一道闪光,他合掌劈住,是一把巨斧的锋刃。
贾西贝躲在离大门不远的雪堆下,高修临走时跟他说保护好自己,可眼前……眼前全是伽蓝堂的尸体,他又急又怕,呜呜哭着往外爬。
这一片全死没了,88号的人已经赶往拆装车间,大门的第一道防线处只剩金刚手和两个百单八级骨骼在鏖战。
一个甩巨斧,一个抡巨锤,吕九所快撑不住了。
他得去帮他,可怎么帮?情急之下,他一眼瞄见日月光,仰面倒着,舱门大开。
他手脚并用,抓着冰凉的雪,还有滚烫的血,和淋漓的眼泪,抽抽噎噎钻进御者舱,系好固定带,取下舱室右侧的连接器,把心一横,用力朝太阳穴扎进去。
御者,他一直向往的……啊啊啊!疼痛,无法言说的疼痛,像把整个脑子都劈开了的灼热的疼痛,紧接着是回忆,所有幸福的、痛苦的、忘却了的回忆——
爸爸伛偻着坐在窄床边,手上是工厂磨出来的伤口,笑着,含泪说:“妈妈走了,以后爸爸疼你……”
爸爸剧烈地咳嗽,手里攥着一个旧铁盒:“小贝,爸爸很快就攒够钱了,钱够了,就送你去做手术……”
爸爸鼻青脸肿蹲在地上,疯了一样不断重复一句话:“等你做了手术,成了御者,我看谁还敢欺负我们!”
然后是爸爸的尸体,靠在手术室外斑驳的灰墙上,贾西贝记得那一天,他忍着太阳穴上的疼,却忍不了心里的疼……
“呕——!”神经元过载,他开始呕吐,吐得御者舱里到处都是,然后像是被切断了和这个世界的信号,眼前一黑晕过去。
左边一锤,吕九所侥幸躲过,却没运气躲过右边的一斧,背部装甲已经砍花了,露出绝缘层下密布的线路。
要不行了,他清楚知道自己的命运,还没来得及陪岑琢走完余下的三年……扛着斧刃跪在地上,头颅低垂,他等待即将被斩首的结局。
正在这时,侧翼有机枪扫射,金属子弹,叮叮叮全打在对手装甲上,吕九所一愣,他们伽蓝堂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