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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惠是什么人沈芳华清楚。
陈惠的脾气如何沈芳华更清楚。
几番思虑之下，她还是决定来顾廷深的公寓里碰碰运气。
在外面按了半天门铃，怕是慕杉太过于投入没听到，她便最积极开门进来了。
现在看到慕杉的脸颊肿得不成样，心中挺不是滋味。
慕杉碰了一下自己的下颚，轻轻一笑：“看过了，就是肿了一点，没关系的，让伯母费心了。”
她心中思绪万千，不知道沈芳华这一趟意欲何为，是觉得她不应该招惹了陈惠，来试探的么？
沈芳华叹息，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你不介意，廷深自小就没什么朋友，粗心大意，我是不放心你才来看看，你也知道，我们家与别人家不一样，纪承他母亲最近烦心事多，脾气难免不好，你受苦了。”
其实她的想法与慕杉的猜测天差地别。
她看得出来这小两口在闹别扭，好不容易儿子有个喜欢的人，她还不得帮忙疼着么？
沈芳华不管对方身世家庭如何。
她这辈子已经亏欠顾廷深良多，如今只是希望他能够安好，开心。
若能找到一个可以共余生的人就更好了。
“来，我给你擦擦，放心，这个药膏很好，没几天就可以消肿了，而且气味也不难闻，我知道女孩子都爱美的。”
沈芳华是真心疼慕杉，内疚道：“我替我们家那位二夫人给你道个歉，顾家最近也不太平，压力大，你跟廷深好好的就好，不需要理会其他人。”
她怕慕杉因为这件事跟顾廷深产生隔阂，对他们有偏见。
那才是真的不值得。
慕杉闻言忙摆手，出言解释：“不用不用，您不用道歉，我没生气，这件事细想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伯母您言重了。”
“我懂，你乖，是客气。”
沈芳华微微一笑，风韵犹存。
陈惠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了，且不说慕杉有没有招惹她，就是没招惹她也能挑出毛病来。
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
她一清二楚她的德行。
“好了，不说她了，坏心情。”
沈芳华在慕杉面前倒是直言不讳，她对陈惠是相当的不喜欢，看不上。
“在这里住的还舒服吗？房间的布置喜不喜欢？”
她转头问起了慕杉最近的饮食起居，自慕杉住进公寓她就没来过这里，却又什么都知道。
这让慕杉十分尴尬，啼笑皆非。
本来就没有什么面子可言，这下子是真没了。
她有点不安，沈芳华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有心机还不自爱的女人？
不过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沈芳华只字未提却又能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不要多想，她没有那个意思。
顾家夫人端庄大气，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一家之母的风范让人折服。
与她款款而谈了许久，慕杉才知道原来沈芳华还有这一面。
以前只是道听途说，如今深入接触，她忽然明白了沈芳华为什么能容忍顾廷深的父亲把小三娶进门。
不是她舍不得顾夫人的位置。
而是深情不悔。
顾廷深身上某个特质，怕是遗传自沈芳华。
认定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
即使不爱，也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