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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庭初帮她打开，她看了一眼，一双迪奥的鞋子，没让她提起多大的兴趣。
霍庭初高挺的眉弓轻微的拢了拢，眼窝深陷的墨眸里，专注而探究的看着她，眸子里氤氲着一丝温情，和往常不近人情的高高在上很不一样。
“累了？”
顾暖不客气的皱眉，她不觉得这样的问话，可以用在她和霍庭初中间。
“鞋子我收下了，你说是赔我的，就当是赔我的吧，可我不习惯收人的礼物，所以我回敬你一份。”
顾暖的意思，大概是相互扯平，互不牵扯。
以她硬气的脾气，这层意思，霍庭初不可能摸不透，但他偏要装作不清楚，“是什么？”
顾暖拿出手机，紧接着又拿出了一对黑色的耳机，她将手机举在脸前。寡淡的脸色，实在没有半点好颜色，不像是送礼的，倒像是还债的。
“这是我从白毅那里拿到的，他偷录了叶凌少和霍瑞阳的对话，我拿到手后，并没有听过这段录音，你自己带耳机听吧。”
她说话时是看着霍庭初的眼睛说的，坦坦荡荡的，即便光线不甚明朗，但眸子依旧澄澈，半点藏污纳垢的痕迹都没有。
说完后才将耳机插上，调出那段录音，一起递给他。
霍庭初接过手，戴上耳机听，顾暖转过脸去，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以及街对面亮的辉煌的霓虹灯光。
车厢里陷入了一种诡谲的寂静。
谁都没有说话，却能感觉得到彼此的存在。
录音有两分钟，霍庭初从头听到尾，脸上没有丝毫可以说得上是意外或者吃惊的成分，像是早在他的意料范围内。
听完后，他删除了那段录音，问顾暖：“拿到这个，你给出了什么代价？”
顾暖头都没回，依然看着窗外，“一部男主戏，白毅手机里那份已经删除了，你放心。”
她实话实说，但语气轻松，就像只是在说晚餐吃了什么。
“代价是挺大……”霍庭初眼眶里隐约带出一丝温情，内心的那点愉悦，稍微透了些在脸上来。
随后，他启动车子，朝顾暖的公寓开去。
到达之后，顾暖静坐了半分钟，没动。
霍庭初也不催她。
顾暖冷不丁的转过头来，死死的盯着霍庭初。
他觉察得很快，几乎是第一时间和她的视线对上，清楚的看见她眼神上的不善，连带着脸色也不好看。
盯完他后，顾暖什么都没说，抱着鞋盒子下车去了。
走了几步，忽然顿在那儿了，肩膀往上紧绷的提起，继而又松下来，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脚尖一转，忽然再折返回来。
“到此为止吧，霍总。”
光影黯淡的车厢里，霍庭初的脸色晦暗不清，一双眼却能划破黑沉沉的暗色，准确的攫住她。
他没立即搭理顾暖的话，推门下车。
霍庭初身高腿长，即便顾暖脚下踩了恨天高，也还是比他要矮半个头，气势也被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