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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白前咋一听他叫自己小名，便知道准没好事，赶紧道：“二叔，你该不会是又想送我走吧？别啊……”
李长渊看了一眼姜芥，对玉白前示意道：“我叫她送你，随你一路回京。”
本来听到要送自己的消息，玉白前很是痛苦，但一听有姜芥相送，又是一喜，面色露出惊讶的神色，“让……姜小郎送我？”
“可是真的。”
姜芥没想到李长渊突然吩咐起这个，之前也没知会她一声，顿了一瞬后，便站在原地没有作答。
“今晚就出发。”
李长渊没有多说，淡淡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去。
玉白前依依不舍地跟在他身后，嚷嚷了两声，“哎……二叔，那我就回京城去了……等你回来！”
直到看不到李长渊的身影了，他才回过头。
“姜小郎！”
他兴冲冲地搓了搓手，“咱们趁着回越州之前，再去哪儿玩玩儿可好？”
“不行。”姜芥有些头疼地拒绝了他，道：“我还有些事没处理完，得在离开越州之前处理。”
她万万没料到，李长渊会将玉白前这样一个麻烦精丢给自己。
真是……
“什么事儿这么急？我陪你一起去？”
玉白前跟在她身后提议道。
姜芥原本动身要走，听到他这样说，突然顿住了脚步。
她正是不知道该如何想那位老婆婆交代……她那个小女儿已经死在陆七商刀下的事实，带着玉白前这个小屁孩去，说不定能缓缓她的情绪。
“也好。”
姜芥对他招手道：“跟上来。”
玉白前干劲儿十足地走在她身旁，“咱们是去逛花楼……还是去抓匪徒？”
按照老婆婆之前留下的地址，姜芥带着玉白前到了一处几近废墟的城隍庙外，四周皆是一片歪七竖八的瓦砾，只躺着十七八个乞丐。
玉白前边走边嫌弃地踢鞋，没一会儿鞋底上便沾满了污泥。
“姜小郎，咱们来这儿做什么？”
姜芥没答，找了个老乞丐问路，“有没有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力气特别大的女娃，在这附近的？”
老乞丐懒洋洋地指了指身后，接着闭上了眼。
姜芥循着小路走到城隍庙的角落里，叫了两声，“红棉？红棉？”
一尊佛像的脚指头底下钻出一个脑袋，红棉仰起脑袋，瞪圆的眼睛盯着前来的二人。
“你是那个……那个……”
她似乎还记得姜芥。
玉白前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稍稍避开了红棉，只见姜芥蹲下身子问她，“你母亲呢？”
红棉掀开佛像脚趾上的红布，露出一块破草席垫的角落，这就是她和母亲的栖身之所了。
大冬天的，竟是连一床棉被也没有……
姜芥再往里看，只见里头直挺挺地躺着一道身影，头发花白。
“老婆婆……”
“老婆婆？”
叫了几声，不见回应。
她赶紧上前一步，钻进石头佛像的脚底，将那位老婆婆翻了过来。
触手冰凉僵硬，姜芥低头，老婆婆还睁着双眼，然而浑浊的眼珠已经毫无生气……早已死去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