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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世界上已没有恶鬼, 但缘一还是希望岩胜能有自保的手段。
枫之村不比继国家,衣食住行都得自力更生,遇到危险也得自己搏命。吃人的鬼没了,食人的妖还有, 他不可能时刻关注岩胜的成长, 只能为之指路,让他自强。
“岩胜, 追随桔梗修炼灵力吧。”
“我承诺于你, 如果你对灵力的修炼达到了我的要求, 我就教你呼吸法。”
岩胜应下了缘一的条件,次日便跟在了桔梗身边。他是个真小孩, 可没犬夜叉那么别扭,随桔梗摸头捏脸拥抱, 毫无不适。
理所当然地, 岩胜很招桔梗喜欢。
“岩胜的灵力很细腻, 像月光一样温柔。”桔梗常把他带在身边,引领他一步步认识自己的力量, “这是一种珍贵的特质, 世所罕见。往往,越细腻的灵力越适合救助世人。”
“救人?”岩胜喃喃,“不是杀死妖怪的力量吗?”
“救人之力比杀人之力更可贵,岩胜。”桔梗蹲下来平视着他,“即使是我,也很少用灵力替人疗伤。因为我的力量适合战斗,而非救治,我能一箭杀死上百妖怪,却做不到一手救活上百的人。”
“所以, 更多的时候我会借助草药。用灵力滋养草药,煎煮后喂人服下,以做到驱魔、净化和救治。”
“但你不同,岩胜。你的灵力天生适合施加于人体,你是独一无二的。”桔梗的眼中盛满了温柔,“你能救下你的母亲。”
岩胜猛地瞪大眼,吃惊不小。
他知道母亲病了,阿系和飞鸟一直在照顾她。犬夜叉大人偶尔会消失很久,为母亲带来珍贵的草药,据大人所说,得先用草药调理几年,才能以“回道”慢慢修整。
母亲得的是心病,左半边身子时常使不出力。阿系和飞鸟种了些瓜果补贴家用,弟弟缘一也常捉些兔子獐子做吃食。
只有他——身为母亲的长子,却不能为这个小家分忧。
他很自责。
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有能力救治母亲?
“我能做到吗?”
“你很优秀,岩胜。”桔梗微微一笑,一点点撬开了孩子闭塞的心门,“你与你的弟弟有着不同的才能。”
“我不知道谁对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让你变得这么不自信。但,那些人一定不了解你。别把恶语放在心上,不然就成诅咒了。”
如果说缘一是凿开继国家的斧,那么桔梗就是斧柄上盛开的花。
岩胜踩过武家的废墟,走出充满了比较和恶意的堡垒,终于在这方小小的村落里,明白了力量如斧,需锋利;人形如花,要盛开。
“我会好好学的,我要救母亲!”
他终是脱胎换骨,决定彻底走出继国氏的阴影。
岩胜牵着桔梗的手走向神社,凭直觉回首,就见亲弟缘一“狗狗祟祟”地偷看着他俩。见他看去,弟弟立马别过头跑向远处的犬夜叉大人。
“怎么了,岩胜?”
“……很羡慕弟弟能跟着那位大人练刀,还能练出火龙。”岩胜的语气酸溜溜的,“等救完母亲后,我也要练出火龙。”
桔梗失笑。
殊不知此刻,顶着缘一壳子的犬夜叉瘫在地上,生无可恋却坦诚得可以:“可恶!我也想跟着桔梗学灵力,被她摸头捏脸抱一抱,为什么有灵力的人不是我?”
“起来,犬夜叉。”缘一拢着手,看向躺平的幼崽,“你该修行咒力了。”
“不要不要!”犬夜叉翻个身,“为什么桔梗……”
缘一下达死亡通知:“我闻到兄长的味道了,他马上就到。”
犬夜叉:……
躺平狗犬夜叉一骨碌坐起,抓起竹刀就窜进林子里。如无必要,他一点也不想见到杀生丸,更不想看杀生丸与缘一的相处。
每次看这俩兄友弟恭,缘一还顶着他的皮囊兄长来兄长去,他就觉得无比胃疼!
尤其是杀生丸也开始关注他的修炼进度后,他选择能逃多远就多远。
狗生艰难!
知晓犬夜叉又去了食骨之井旁修炼,缘一便收回了目光。少顷,一线白掠过高空,穿透云气飞来,并未被枫之村的结界阻隔,就此落在他面前。
“兄长。”
大抵是杀生丸飞得太快,从他绒尾上滚下来的邪见头晕眼花,第一次没跟缘一打招呼,直接瘫在地上。
缘一微讶:“是出了什么急事吗?”飞这么快。
杀生丸开门见山:“闲够了,就随我这个兄长再入一次冥道。”
他的心眼已开,足以窥见界外之界的方位。冥道又是界与界之间的通道,若是操作得当,他们应该能去往更奇异的世界,寻到更强大的对手。
总之,他不会让蠢弟再在人类的村落浪费时间了。
这几年来,蠢弟有好好练过刀吗?
没有。
真是浪费天赋。
缘一:“兄长为何要再入冥道?”
“父亲曾在冥道中捡回了藏马。”杀生丸道,“西国之乱这笔账,我还没找这只狐狸算过。”
缘一凛然。
既是与父仇相关,为人子嗣哪有不去之理。他应下,只是在离开之前,他得做下一些交代。
“我去继国家的契机是收到了香织夫人的一封信。”缘一同杀生丸并肩而行,朝村落走去,“她想为自己的次子缘一求念珠耳饰,以保他平安。”
“耗时半月,我做完了两副耳饰。”
缘一伸手入怀,从暗袋中取出一副白底红日的耳饰和一副紫底金月的耳饰。日轮和月轮,倾注了他的妖力和祝福,要是遇到致命危机,里头的妖力足以保住双生子的性命。
“为他们挂上再走。”如此,才能无后顾之忧。
他还得交代冥加去寻找诗的下落,若是可以,将诗一家接往犬山更好。无论如何,他都希望诗能幸福一生。
是夜。
狗兄弟在木屋中吊起锅子,争做干饭狗。而隔壁的木屋中,传来香织一家的喧闹。
犬夜叉奋力挣扎:“啊,不要扎耳洞!我不要戴耳饰!为什么要在身上挂东西?你们一定是骗我戴念珠,我不要我不要!”
飞鸟和阿系压住他:“缘一少爷,只是一副耳饰,你看岩胜少爷已经挂上了。”
岩胜摸摸狗头,宽慰道:“缘一别怕,扎耳洞一点也不痛。你别再动了,万一踢到母亲就不好了。”
香织拿着两颗豆子搓薄犬夜叉的耳垂,再握着一根长针轻轻扎下。确实不痛,只是出了些血,甚至在挂上耳饰后,耳饰自带的力量能促进伤口的恢复。
可犬夜叉依旧奄奄一息,他发现不论前世今生,他跟念珠都有不解之缘。
“缘一,你怎么了?振作一点!”岩胜抓住弟弟的衣领,奋力摇晃,“振作一点啊缘一!只是扎耳洞,不是扎刀啊!”
犬夜叉宛如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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