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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看扫地僧。他虽是大奸巨恶之徒，终究良心未泯，加上他年岁已高，锐气狠劲都有所减退，再加上他又在少林寺呆了一年，每日耳熏目染，奸恶暴虐之戾气多多少少有所减少消退，因此看到扫地僧这样子，他还是有所不忍。
扫地僧又吐了一口血，喘息着道：“玄空……，别……再……执迷……不悟了，……苦……海……无边……，回…………头……是……暗岸……”
慕容博侧头站着，沉默不答。
慕容复冷笑道：“老秃驴，你没想到会这样死在我们父子手中罢？枉你自居神僧，神功盖世，无敌无匹，今日却丧命于此！”
扫地僧喘息着道：“你……你……”
慕容复奸计得逞，心中得意，冷笑道：“我什么？告诉你，你的确是天下第一，武功通神，这世上能杀了你的只有你自己！今日你就是死在了自己手上，是你的愚善害了你！”
扫地僧喘息着道：“你……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慕容复冷冷道：“呸，你还说！老秃驴，你说我们放不下执念，入了魔障，可是你呢？你又何尝不是？我们执念于自己心中想做之事，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有始有终，善始善终，绝不中途放弃，可是你呢，你却非要劝导别人，教诲别人，改变别人，改变别人的想法，让别人和你一样，忘记初心，舍弃追求，而且你是一心一意，没完没了，你这不是执念是什么？你说别人执念，是入了魔障，我看你才是天下最大的魔！”
慕容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盯着扫地僧，一字一顿道：“你一心成佛，可是因为你的执念，却一念成魔，万劫不复！”
扫地僧神色大变，身子抖了一下，眼中露出迷茫痛苦之色，口中喃喃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之差……”
慕容复心中得意，嘿嘿冷笑道：“你说你是佛，其实你是魔！究竟谁是佛，谁是魔？或者众人皆魔，无人是佛？”
扫地僧神色平静下来，脸上现出一片祥和之气，望着慕容复道：“阿弥陀佛……此言……大有慧根……，你很聪明……，只是……你的武功……有大缺陷……，日后……会有……大祸患，我……告诉你……怎么办……，你……”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一点也听不清楚。
慕容复听这老僧说自己武功有大缺陷，不由得大吃一惊，旁人若是这么说，他不会相信，可是眼前这个老和尚却是当世武学修为第一人，慕容复曾亲耳听到这老和尚一语就道破自己父亲慕容博和萧峰父亲萧远山的武功缺陷，而且亲眼目睹扫地僧分别仅用一招便将自己父亲和萧远山打得气绝身亡，接着又随随便便便就将他们救活，后来又让他们俩相互施救，让他们俩的内力阴阳互济，轻轻易易便治好了他们练功所积的旧疾，解了他们俩人走火入魔的危险。这份武功修为，当真神乎其技，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