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善因居所的调查很快就结束了。
    沈绥没能在善因的居所中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和值得注意的线索。
    他的房间,就好似没有住过人般,物品少得可怜,仅有的一些器具物什,也都摆放得规规整整,一丝不苟。
    善因是戒律院的首席,沈绥就善因案发当晚的动向,询问了居住在善因居所旁的几位戒律院的僧人。
    与杜岩提供的供词相吻合,大家一致言道:当晚善因房中很早就熄灯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入睡了,便未曾去打扰,不承想清晨就发现他死于雁塔之上。
    善因性格不苟言笑,身材高大面容严肃,行事雷厉风行十分有手腕。
    寺中僧人皆惧怕他,很少有人会和他亲近。
    除却寺中事物必须与他来往,私下里,寺中僧人对他避之不及。
    对于善因来说,也乐得清静,不喜欢别人来搅扰他,也不屑去经营这些寺中的关系。
    也就只有他的师父妙普法师比较了解他,善因也经常会去找师父,师徒俩坐在一起促膝长谈,讲论佛法,感情深厚。
    掌握了这些背景之后,第一轮的慈恩寺调查已经基本结束了,沈绥便提出了现在离开,前往京兆府官署地牢查看二僧遗体的要求。
    慕容辅有些惊讶,问道:
    “这寺中还有不少案发时在寺中的外来人员,伯昭兄弟不去探问探问?”
    “现在询问并没有任何意义,只是耽误工夫。
    先查出善因出家前的背景,再问不迟。”
    沈绥道。
    慕容辅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秦臻,秦臻点了点头,慕容辅便与刘玉成道:
    “既如此,事不宜迟,吾等尽快回去罢。”
    刘玉成会意,抱拳一揖,招呼上韦含和杜岩,先行去备车马。
    慕容辅和秦臻缓步并行,与妙印等一众僧人一道,前往大雄宝殿上香礼佛,再行离去。
    程旭亦跟随在侧。
    秦与慕容二人其实都信佛,若不是因为公务紧急,必不会如此怠慢佛门。
    秦臻询问沈绥是否要去拜佛,沈绥摆摆手,道自己并不信佛。
    秦臻便让他先出寺去,入自己的马车等候,沈绥谢过。
    分别时,程旭故意落在了后方,转身看向沈绥,拱手道:
    “伯昭兄一身好功夫,某家心中敬佩。
    来日有机会,某定会请教。”
    沈绥笑了,也不答话,同样一拱手,表示随时应战。
    二人相视一笑,这位禁军将领便扶着腰间的刀大跨步离去。
    沈绥看着他的背影,心道卢国公【注】后人,还是有祖上几分风采的。
    目送程旭远去,沈绥转身向寺外走去。
    却不防没走出几步,就被一声清冽淡雅的声音唤住:
    “沈翊麾留步。”
    沈绥心里一跳,顿住身形,一时没敢转身。
    心道自己真是昏了头了,怎么能把她给忘了。
    稳了稳情绪,她这才缓缓转身,行个半礼,笑道:
    “心莲居士,唤住在下不知有何事?”
    张若菡就在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沈绥,一袭白衣玉立于大雪初霁的慈恩大雄宝殿前,显得格外的冰冽俏寒,瘦削娇小。
    “咚咚”
    ,心口再度猛跳一下,随即一股酸意在胸间蔓延而开,让沈绥眼眶隐隐有了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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