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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是十分之快,距离史火龙等人也是越来越近。
这日午后,阳光虽然开始西斜,但灼热光芒仍然有几分刺眼。二人连着赶了大半天的路,也想找个地方暂作修整,但距离前方的十八里铺还有几个时辰的路程,于是便在官道旁的一间大酒肆中打尖。
这里位置已经是进入陕西境内了,酒肆中卖的酒也是十分辛烈,尤其是在附近一带极为有名的武松醉酒,更是入口如刀,后劲如火,让那些关西大汉赞不绝口。
萧也喜欢喝酒,不过他更喜欢的是那种陈年的醇醪佳酿,只是想一想那种香醇甘美,色如琥珀的三十年窖藏,便让人余味无穷,不饮自醉。但近些天他心情不是很愉快,再加上旁边一桌大汉喝的热烈,让他也忍不住要了一壶武松醉想要尝尝味道。
那掌柜的见他二人一个丰神如玉,一个天姿国色,是他一生中从未曾见过的人中龙凤,因此不敢稍有怠慢,急忙打了一壶原本留着自己喝的好酒送上来,临走还不忘解释说这酒劲头太大,连打虎武松都禁不住一碗,客官尝尝即可,万不可贪杯多饮,以免伤了身子。
萧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微笑着谢过老板的好意。
他听说喝烈酒一般要用碗,一口气灌下去才过瘾,因此也有样学样的倒了一大碗,见这酒由于劲头太烈,比起一般的酒要清澈几分,一团酒花在碗中荡来荡去。
萧拿起碗来放到嘴边,仰脖一口气喝下去,觉得仿似一把尖刀从喉咙一划而下,既灼热又辛辣,喉咙腹中像燃起一团火一般,灼烧的人浑身发烫,让他莫名的有种酣畅之感。
旁边赵敏原本没有喝酒,只是慢慢的吃着一些当地人自家种的土家菜,此时见萧喝完一碗竟然又倒了一碗,一时也想喝上一杯。
萧知道她虽是女子之身,但豪迈处不减男儿,酒量其实不小,那次在绿柳山庄的宴会上,她跟明教众人一圈喝下来一点事都没有,因此也没有阻止,酸甜苦辣多尝尝也算是人生体验的一种。
赵敏没有像萧那样直接用碗灌,而是将酒倒入杯中一口一口的抿下去,只是那酒实在辛辣,让她每喝一口都忍不住皱起秀眉,似乎难以下咽。
萧看得好笑,将剩余的半杯夺过来一口饮尽,笑着道:“这酒劲大,你还是少喝吧,等到了君山之后,各种美酒应有尽有。掌钵龙头曹长老嗜酒如命,可是珍藏了不少好东西,到时我给你弄一些来。”
赵敏晕上两腮,眼波流转,瞪他一眼,道:“我可不好杯中之物,而且酒不醉人人自醉,你劝我喝酒,是不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萧冤枉道:“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果然是女子难养啊,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夫子诚不欺我!”
赵敏啐道:“你算什么君子?妆模作样的小淫贼一个,就只会欺负人家,我恨不得咬上你十口八口。”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前几天在王府中她也是恨不得狠狠咬上这狠心人几口,可最终还是没舍得将他咬伤。想到此处,她不免又想起那晚的一幕幕旖旎画面,一时间星眸似醉,娇颜如霞,脑中晕晕乎乎,身体阵阵发软,一时没撑住,直直朝地上滑去。
萧见赵敏脸红如霞,还以为是酒劲太大,让她酒气上头,可突然间见她朝地上滑去,顿时吓了一跳,赶忙一伸手将她抄到身边的凳子上。
可赵敏仍然坐不住,身躯软绵绵的,双眼迷蒙如雾,口中喷出阵阵酒气,只能靠在他身上。萧立时感觉不对,这酒固然劲道不小,但以赵敏的酒量,区区半杯酒绝不可能让她醉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酒有问题。
萧不敢怠慢,拿起壶中剩余的酒仔仔细细的嗅了一阵,又喝了一口,却未发现任何异样,只有满嘴最为正常不过的酒味。以他的嗅觉和味觉,如果这酒中真的掺杂了毒药,根本不可能瞒得过他。
可如果不是酒的问题,那二人又是如何着的道呢?在菜中下毒就更不可能了,这世上绝没有一人能在菜中下毒让他吃下去。练成神照经后,他时时刻刻灵思敏锐,任何异样也瞒不过他的感知,更何况是毒药这等会改变菜肴原本味道的东西。
想到敌人无影无形的手段,萧心中微沉。对方既然处心积虑的布置手段,自然不会只对付赵敏一人,他只怕也着了道。次念刚起,他突然觉得有些头晕,刚才喝下去的酒气被风吹得一阵上涌,身体中的力量竟也开始慢慢流失。
萧暗道不妙,一手扶紧赵敏,一手撑着桌子,脑海中思绪电转,思考着对策。他想来想去,也只有喝下的酒有问题了,心念转动间,丹田内变得有些懒洋洋的内里开始运转起来,将浸入脏腑中酒水开始往外赶。
而赵敏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双眼微闭,身子软的像面条。萧不得已,只能将她揽在怀中,再四周一看,那些酒客连同掌柜的和小二倒了一地,不少人发出阵阵鼾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萧左手抓住赵敏右手,劳宫穴相抵,将内力源源不断的逼入她掌心,以免让她也睡过去。
萧一手抱着赵敏,一手撑着桌子,上肢微微前倾,双眼似睁似闭,似乎身体不堪重负,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就这样过了一会,远处缓缓走来一人,这人戴着斗笠,黑色纱布遮檐,看不到长相,只是身材十分高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速度极快。
萧眯着眼,看着这人一步步的逼近自己,已经能猜到下手的即便不是此人,肯定也脱不了关系。
那人越走越慢,似乎在观察情况,直到确定萧是真的中了招之后,才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直到他身前三尺处站定。
萧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却能感觉到那双看向自己的眸子充满了仇恨怨毒之色,似乎双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你是谁?”萧微微喘着气,语调绵软无力的道。
那人蓦地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那笑声嘶哑刺耳已极,就像有人用指甲在玻璃上不停刮擦一般,让人极不舒服。
那人足足笑了十几个呼吸时间,方才慢慢停下来,然后一把掀开头上的斗笠,竟然露出一张恐怖到无以言说的丑陋面容。
萧也是一怔,低呼道:“扎西曲措,竟然是你?”
扎西曲措嘶哑着嗓子,怨毒道:“当然是我,你以为你武功高强,就可以完全不将我放在眼中了么?告诉你,今天不仅你要死,你的爱人、属下都得死。这一切从你九年前扭断我的脖子,又将我扔进大火中,让我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