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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轩所率领的主力兵进江南的时候,与地方上剧烈抵抗相伴随的,是不逊色于历史上明清交替之际的腥风血雨,在嘉定、杭州、绍兴等不少地方十有七八当地起来抵抗的豪门大族都被清洗一空。伴随着乡村基层遭遇的血腥清洗的是往日繁华的扬州、苏州等不少地方似乎如同遭遇当年蒙元兵祸甚至更有甚之一般的衰败下来。整个东南经济体系在某种意义上,甚至比满清南下的时候所遭受的打击与毁灭更为严重。
毕竟,当年的清朝剃发易服虽然带来了不小的抵抗乃至清朝为了震慑这种抵抗带来的无差别屠戮。可是这一场战争虽然名义上是明朝内战,可是崇祯帝在不少地方实行的政策在当地不少大族和大户们看来,对于中华文化的毁灭乃至对自身利益的侵犯远甚于所谓的“以夷变夏”,毕竟就是在当年元朝时候的蒙古人,也没有打算让整个乡村基层结构彻底的变养,而如今的哪位暴君似乎完全不同。
当然,人均农业潜力极其巨大的江东一带在经济上的战略意义自从五代以后的历朝都是十分重要的,萧轩当然没有打算忽视,或者如同当初对待黄安县一样随便派一些非嫡系的人手就凑合了。因此最开始去的各县代理县令都是大同社内还算突出的骨干,甚至不惜暂时影响新编志愿师各师的军力。不过发现在民众敌意较大的江东,那些看起来在道德与纪律上比较安全的人在解决一些要务的问题上效率似乎有一些问题。因此也在一些地方上试探性的安排了一些纪律性不是那么强,仅仅是在战场上表现比较突出勇敢的人来看看效果。
临近湖州的长兴县新任的代理县令陈天,就是一名“两头冒尖”的狠人。或许是被血雨腥风乃至一系列镇压吓破了胆,相比杭州乃至嘉定等地,长兴县一带的民间抵抗并不算剧烈。但为了不比友邻县表现的更差,陈天在长兴县的针对对象不仅仅包括当地的一些并没有组织武装抵抗的大户,甚至在过去的农村纠纷中仗着兄弟多而多少有一些好田或者多占田地的“富农”也展开了疯狂的清洗,一时之间整个长兴县形同落入匪劫一般遭遇大难。
原本抵抗并不激烈的长兴县也在陈天的高压之下被迫起来抵抗,甚至让整个东南一带的残余抵抗势力有愈演愈烈之势。然而,即便革命军在东南的所做所为再简单粗暴,再滥杀无辜,政策上的根本目的还是让一些最下层受益乃至获益,并且并不缺乏因为过去积累下来的一些矛盾而真心占在革命军一边的人,再加上整个东南地带水路还算发达,调兵迅速,在集中兵力的高压之下东南一带的抵抗力量最终也不得不向浙江南部乃至江西等地转移。
那些敢于起来抵抗的“硬茬”被清洗和被逼迫逃散的七七八八之后,整个长兴县再没有多少人敢于违背新任县令的高压,甚至对一些明显违纪的问题也是敢怒不敢言。
长兴县府衙内的一处地窖之内,关押了三十多名从民间强掠而来的女子,不仅仅包括当地富户大户的家眷、家奴中挑选出来的“上品”,也秘密强掠而来的出身中下层百姓内的不少姿色尚可的女子。
在这还算比较私密的地方,平日里似乎还多有顾忌的陈天也就彻底“无法无天”起来:“哈哈:我听说,前朝时候的蒙古人就曾经以肉阵为军阵,今天,本县台也不占你们便宜,与你们同样是手无寸铁一丝不挂啊。今天你们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冤。要是能将本县台制服,岂不是做了一件为民除害的善事?”
惊慌失措的那些女子们见到自己如同身临抵御一般,除了低低的哭声,就是沉默。在片刻之后才终于有一名似乎读过一些书的女子终究鼓起勇气:“真是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就是那些民间典故,风闻野史之中的贪官与恶霸们,也从未有过如同你们这般行径。。。”
“那是你们见识少而已,我陈天从来不做伪君子,心里有什么想法,就要怎样大胆的将其落入实处呵呵!那些假道学们,正因为有那么一层遮羞布,才更不容易激发群众的革命觉悟啊,今天本县这个能够名载史册的恶人注定要为启迪民智和你们的反抗精神不惜性命!过来吧哈哈。。。!”
“真是无耻之尤!”当毫无廉耻之心的陈天开始无所顾忌的为所欲为的时候,三十多名女子中的至少两个比较勇敢的女孩勇敢的站了出来,带动十来个女子从前后左右疯狂的扑了过来,企图将这个托大的恶人亲手埋葬在这地窖之中。
如果是寻常普通男子,在空间狭小的地方就算遇到十来个直拳加踹腿之类中学生男生打架风格都不会的寻常拼命的女子也很可能陷入危机之中。然而陈天却不是什么寻常男子,尽管算不上什么廉价,可在力量乃至技巧乃至体格的优势都太大了,很快就有不少女子被打倒在地踩于脚下。
并不是所有的人在危险的境地都能爆发出勇敢的决心,终究无法齐心协力的三十多名女子辎重还是在哀嚎与哭泣之中渐渐的被那个疯狂的恶魔所彻底的征服了。
上行下效的缘故,再加上陈天也需要收买手下的人形成比较巩固的利益团伙,无数恶行当然也并非仅仅发生在县衙,即便在长兴县的其他地方,也在抵抗的风暴平息下去之后愈演愈烈起来。
在还算宽裕的长兴县一带,当地驻军军官们侵犯的对象也不仅仅局限于少数人,即便是寻常商贩也在这变革之际的乱世之中遭遇飞来横祸。
然而,刚刚夺得政权的长兴县新统治集团毕竟不是一个经营几代人,相互之间通过联姻或者其他方式已经变得十分巩固,风雨不透的地方集团。再加上新式军队的组织构架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封建式的人身依附关系。这样蔓延到整个长兴团军官层的风气与现象,终究是无法风雨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