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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平望镇上也有许多人在议论此事呢,当地千户所的头领与平望镇千户所主事的武官却是连襟,为了这事儿,还派人来镇上抓了几个说他连襟坏话的人,镇里的商人百姓都很是不满,议论纷纷。无奈人家靠山厉害,除了私下说几句闲话,也没人敢做些什么。”
“难不成是……”马路遥家的给对方递了个眼色过去。对方又还了个隐晦的眼神回来:“可不还是他么?”
“到底是谁?”谢慕林看得一头雾水,“你们都知道平望镇千户所的头头是谁?跟咱们家有什么关系吗?之前我们路过那里的时候,也没见有什么动静呀?”
马路遥家的苦笑着答道:“二姑娘兴许一时没想起来,我只说一句话,您就明白了。那位千户大人其实是承恩侯夫人娘家的子侄,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做到这个位置上了,还是在平望镇这般富庶又太平的地方。”
谢慕林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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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仆叹气道:“不但如此,他老子还是杭州将军呢,真真正正是他顶头上司。有他老子在杭州护着,京里又有承恩侯府撑腰,谁敢管他呀?不过这人是个纨绔子弟,只喜欢吃喝玩乐,在平望镇千户所,就是个不管事的主儿,一应事务都有手底下的百户们料理。但这人行事还算有些分寸,从不去招惹那些大商号、大商队,更不会收刮江南一带的商人,通常都是从云贵两广或西北等地的商人那儿下手,也不会闹出人命,只要钱财而已,吃相不算太难看。因此,镇上往来客商都会忍让他几分,只想拿钱消灾,不敢惊动了他背后的靠山。真闹大了,吃亏的也绝不会是他。”
马路遥家的对谢慕林说:“从前曹氏太太还在的时候,还跟老爷说过,让他把杭州那边的生意交给她手下的陪房们,说他们精明能干,在杭州又可以借得上姻亲的势,比我们自家埋头苦干要强。老爷没听,仍旧让自家的掌柜们理事。曹氏太太没说什么,她手下的人却不服气,想要去信杭州,叫那位杭州将军家里的人给我们谢家的商号添麻烦,结果被那边的管家给堵回来了。我们谢家每年在杭州没少孝敬将军府,一应规矩做到十足,杭州将军府若是先坏了规矩,往后谁还信他?曹家那几个陪房,是要断人家的财路呢,又没个补偿,只几个下人两张嘴皮子一碰,就要人家割肉,人家才不犯傻呢!”
与其说杭州将军府的人不肯犯傻,倒不如说,承恩侯府的姻亲,对于一向与承恩侯府不和的平南伯亲妹,不是很买账。如果那是平南伯府的姻亲,谢家才是真危险了。
那位杭州将军,似乎还是个讲道理、懂规矩的人。
然而这位讲道理的杭州将军,这回似乎因为流民劫官粮一事倒霉了。也不知道消息为什么传得这么快,杭州府与嘉兴府的官差们还没查出劫匪的真实身份与官粮的去向,关于流民劫粮的传言就在苏杭湖嘉地区传得沸沸扬扬的了。紧接着,没两日功夫,京城里就传了圣旨下来,杭州将军革职,押解进京受审,杭州军务暂时交给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将军代理。
据说,那位将军的正室夫人,乃是林昭仪的堂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