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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苒和林甄搀扶着红尘，从酒店里一出来，就蹲到路边绿化带吐了。
看着红尘难受的样子，季苒说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
“哥……”林甄轻轻拍着红尘的背，递了瓶水给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轻声抱怨道：
“叫你不要喝不要喝，还喝得这么醉……”
红尘接过水，含了几口，漱了漱口。往旁边挪了几步，很是吃力，摇摇晃晃，在路边花坛上重重坐下。
季苒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的……”季苒伸手，握住红尘的手。
红尘抬头，看着季苒，眼睛红红的。
“姐，我……我不能……让……你喝啊！”红尘打着酒嗝，口齿不清的道。
按照师诗之前的说法，今天的晚宴，是他们罗总特别宴请应城主的。所以，才要提前精心布置场地。可是，奇怪的是，晚上应城主没来，罗总也没到。
圆桌摆设的，原是十六人就餐位。但是晚上加上他们三个，只有八人。
除了师诗，另外四人据说都是集团高管。不过，具体什么职位，师诗并没有介绍。
整个晚宴，也没听见他们谈到与工作相关的事。只顾一个挨着一个，过来一个劲的敬季苒酒。季苒不会喝酒，所有酒都一一被红尘拦下。一向自诩千杯不醉的红尘，今天终于醉成一堆烂泥。
“……下次，这样的场合……”季苒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不要应了。”
“就是啊！他就是看那个师诗，长得漂亮，一口一个‘师姐’、‘师姐’，叫得亲热的。师姐一口一个红尘的叫着，他魂都不知道丢哪了！喝得这么烂醉，拦都拦不住。”林甄嗔怪道。
红尘没有说话，拿起瓶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能走吗？”季苒轻声问。
“能。”红尘两手撑着花坛想站起来。身体前倾，差点失重摔到地上。
幸好，季苒和林甄扶得及时。
林甄一路轻轻拍打按摩红尘的背，希望他能好受一些。
回程是季苒开车。
“红尘……”季苒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和红尘交流一下：
“晚上，你有没有觉得……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嗯？”红尘喷着酒气问。
红灯。
季苒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头稍稍往后轻仰。许是空调冷风吹久了，脖子有点酸胀。
她心里也是没底的，还是不确定到底要不要把心底的疑虑说给红尘听。红尘一见到师诗，就两眼放光，是没有丝毫防备心的。
红尘等了一会，见季苒没有说话，心知她有她的担忧。
“季苒姐，我……红尘，虽然醉了，可……可我……不糊涂……有什么，你尽管说！”红尘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是对师诗有好感，我不否认。我也知道，我醉了，可我心里，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我总感觉，今晚，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看着我。但我找了一晚上，一个人也没找到。”季苒轻声说道。
前方，夜，是无尽的黑。